言子雋不一會兒就處理好,歡天喜地地下樓去了。
陳婉婉還在樓下等他,言子雋道了歉之後接過便當來,笑了笑跟她開始計劃起今天的晚上的行程了。
言子雋喜歡過刺激的生活,恰好陳婉婉也喜歡,所以兩個人常常計劃去爬山、看日出,又或者是去哪裡探險。
其實言子雋最喜歡的就是美人環繞,但現在和陳婉婉在一起,兩個人出乎意料地非常有共同語言,言子雋一直都沒覺得膩歪,去找別人的心思就淡了很多。
他當然也看得出來陳婉婉並不是那種隨便的女生,一旦傾注了自己的感情就不會輕易放手。
言子雋覺得有點麻煩,但是他卻捨不得放手。
這是第一個他談了這麼久的戀愛還沒有上牀的女人,不知道爲什麼,他對陳婉婉的憐惜超過以往任何一位女伴,他總覺得有時候性對於他們這段感情來說,都是種褻瀆。
而在心知肚明也許是惹上了麻煩的言子雋,也非常好奇,他好奇陳婉婉對他的喜歡究竟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又對他是什麼樣的喜歡,能夠堅持多久?
就這樣,言子雋才一直留着陳婉婉,兩個人談戀愛的時間也是超乎想象的長,一直到現在都不覺得膩。
有時候他甚至都在想,什麼時候膩了,該怎麼告訴她呢?
陳婉婉打斷了他的遐想,“好吃嗎?”
言子雋愣了一下神,笑了起來,“當然好吃,老婆做的飯怎麼能不好吃?”
陳婉婉笑了,臉上的神情十分得意,看起來非常活潑靈動。
言子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頭,笑道,“你啊,可真和小孩子一樣!”
陳婉婉不大樂意了,“我怎麼就像小孩子了?”
言子雋親了親她的側臉,“像個小孩一樣可愛!你要真是小孩子,我就把你抱在手裡,天天帶着,哪兒都不讓你去,省得你以後長大了跟別的男人跑了!”
陳婉婉的臉騰地一下紅了,然後揶揄地看着言子雋,“原來你有*癖啊,真不好意思,如果你喜歡這種類型的話我還真做不到呢!”
言子雋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是嗎?沒關係,你給我生個女兒就好,生個長得和你一模一樣的女兒,我好把她天天帶在自己身邊,如果以後有哪個臭小子要來娶她,我一定把他轟走,纔不會把我的小寶貝兒拱手讓人!”
陳婉婉啐了一聲,“你纔多大啊就想這些了?”
言子雋湊上去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說:“嘿嘿,多大沒關係,只要我喜歡就好,要是你願意,今天就給我生孩子好不好?”
陳婉婉惱了,一把推開他,紅着臉就跑了。
言子雋對着她的背影笑了大半天,然後笑容慢慢沉寂下來。
他端起手中的飯盒,想了想,還是把它吃了個乾乾淨淨。
……
詹燁凌回到家,和詹天天解釋了一下黎清宴離開的事情,詹天天愣愣的看着他:“姐姐又要走了嗎?”
詹燁凌想了想說:“是的,她會離開一段時間,也許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不要擔心。”
詹天天這才放心下來,然後恨恨地說:“哼,姐姐走也不跟我說一聲就悄悄走了,真是太可惡了!等她回來了我一定要讓她好好補償我纔可以!”
詹燁凌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想,這次是他冤枉了她,但願她的氣能很快消下來,這一次他應該能把她哄回來吧?
詹燁凌想起來自己那時候對她無由來的惱怒,其實不就是因爲自己已經陷了下去,卻惱恨她的背叛嗎?
順水推舟地要了她,但若是別的什麼人,他多半會直接打發走,還會這麼對待她嗎?
口不擇言地羞辱她,自己難道就不是心痛有如刀割嗎?
正是因爲在乎她,喜歡她,所以纔會加倍的失望。
他甚至沒有懷疑就相信了黎安雄的話,多半是因爲,他潛意識裡就很在意他們曾經的感情吧。
他怎麼也忘不了,那個時候黎清宴因爲黎安雄傷心到什麼樣的地步,這樣的恐慌讓他下意識地就相信了他們的挑撥。
詹燁凌對自己封閉了很久的心終於打開,他暢快地看到了自己的整顆心。
他想,原來自己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她了,所以纔會總是忍不住去觸碰她,親近她,想要和她融爲一體。可是對着宋清曉,他卻只覺得噁心。
這麼簡單的心情,他卻一直看不透。
這一次,他要告訴她,他真正的心情。
詹燁凌慢慢勾起脣角,關上了燈,進入了安眠。
第二天詹燁凌心情十分輕鬆地去了公司,吩咐人去查一查黎清宴現在在哪裡。
距離她離開也已經兩三天了,希望她已經不生氣了。
詹燁凌又苦笑了一下,當時他說的話實在太過分了,就是他自己現在想起來,也覺得確實是無可原諒。
做事留三分的道理他當然是懂的。
但是沒有想到在黎清宴面前就完全失了冷靜。
一整天詹燁凌都有點兒心不在焉,雖然事情沒有一絲紕漏,但隨曉還是看出他的不對勁來,不由問道:“詹總,您這是怎麼了?思春了啊?”
詹燁凌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滾蛋!”
但是轉眼詹燁凌就又招招手,示意讓她過來點兒。
“我惹一個女孩子生氣了,說了點特別過分的話,該怎麼哄她比較好?”
隨曉驚訝地看着他,沒想到詹燁凌這樣一個人居然也會放下身段去安慰別人。
這段時間裡接觸過詹燁凌的女人屈指可數,數來數去就只有那個小保姆黎清宴和最近的未婚妻宋清曉了。
前兩天才讓她去搞垮宋氏,應該不會是對宋清曉,那就是黎清宴?
隨曉回想了一下當時看到黎清宴照片的時候,覺得確實是個眉清目秀的漂亮女孩。
她的眼睛雖然是雙桃花眼,面部輪廓也比較精緻,但是眉目間卻透出來一些純真和質樸。
相由心生這句話並不是空穴來風,平和的心境才能夠養出這樣的人來。
沒想到看起來老實安分的人居然能把詹燁凌拿捏到這種地步,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在隨曉發愣的時候,詹燁凌不耐煩起來,“你能認真點兒嗎?特助就是要連老闆的生活麻煩都一起解決了,工作態度認真點。”
隨曉沒敢問是不是連X萎這種問題也要解決,清了清嗓子說:“那得看你怎麼惹到她了,要是不是很嚴重的呢,說兩句好話哄哄就是了。要是嚴重到老死不相往來,我勸您還是最好誠懇點兒道個歉,然後送點她喜歡的小玩意兒,玫瑰啊項鍊啊什麼的都行,但也不是越貴越好,心意最重要。人家覺得你把她放心上了,自然就回來了。”
詹燁凌滿意的點點頭,大手一揮就讓隨曉滾蛋了。
下午詹燁凌就和隨曉一起去了商場,給黎清宴挑了根項鍊。
挑了好幾條,詹燁凌不是覺得太俗氣就是覺得不夠精緻,隨曉都快被他的挑剔給弄瘋了。
最後詹燁凌逛了大半個商場,才親自選定了一個鑽石項鍊,造型質樸內斂,但是又透着一股子秀雅的味道。
隨曉一眼就覺得和黎清宴的氣質很搭配。
詹燁凌雖然沒有太明顯的表現,但是隨曉一眼就看得出來他的心情有多好,也彎了彎嘴角:“老闆,您這是就這麼搭出去了?”
詹燁凌沒說話,但脣角卻悄悄勾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詹燁凌的手機卻突然間響了起來。
詹燁凌看了看,慢慢地眯了眯眼睛,然後才接了電話。
但是很快詹燁凌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什麼?找不到人?”
電話那頭的聲音清晰無比,連隨曉都隱約聽見什麼“回家”“不見”之類的詞了。
隨曉看了看詹燁凌不算好看的臉色,有點惴惴不安,非常明智地沒說話。
詹燁凌掛了電話,臉上可以說是風雨欲來,隨曉忍不住說:“詹總,找不到人嗎?”
詹燁凌聲音有些低沉,說:“人不見了,說是去了林氏公司以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三天前她就離開了,但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過,問了黎家的下人,也沒有一個人見過她。”
隨曉也皺起眉頭來。
如果是去了黎家沒有再出來過,這還好說,說不定是因爲難過或者傷心,所以宅在家裡很多天。
但是去了公司,這就不對勁了。畢竟沒有人會因爲傷心就呆在公司這麼多天,而且還不見蹤影。
隨曉想了想,“有貓膩的話,要我去盯着嗎?”
詹燁凌搖了搖頭:“你畢竟不是專業的,我已經叫人去盯着了,你抓緊對付宋氏就好。”
隨曉頓時又笑了起來:“說起來這個,我倒是找到了一點宋清曉的好東西。”
詹燁凌沒說話,隨曉也沒賣關子,說:“宋清曉之前有幾個乾爹,結果做事不謹慎,就留下了點不光彩的視頻。徐艾文你還記得嗎?就是從前挺喜歡你那個小明星,好像還是宋清曉的閨蜜呢,就這麼拍下了她的視頻,現在握着視頻打算髮呢。詹總,這個要怎麼辦?”
詹燁凌想了想:“先壓一壓吧,沒必要把人活路都堵光了。”
詹燁凌當晚心神不定地回了家,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裡始終有種不安在折磨着他。
他不知道黎清宴現在在哪裡,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要是黎清宴因爲他而出了什麼意外,他一輩子都會生活在良心的譴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