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回家摟着爹孃那一頓哭喲,除了哭就一句話,打死她們也不入宮了!
京中這些官員和夫人,在看到自家閨女入宮半個月,簡直像變了個人,不僅皮膚黑了,連身形都壯了不少。
更有甚者,直接練出了肌肉…
這宮,是不能再入了。
別能不能被皇上看上,再待下去,怕是連普通人家都沒人敢來娶了。
一晃兩日過去,容離美滋滋的在後宮等着,今兒她的姑娘們就該回來了,她特意爲她們制定了一套全新的訓練計劃,希望她們喜歡。
然而,一等一上午,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溫婉幾人看着哀怨不已的容離,笑的直不起腰來,就她那個訓練方法,傻子纔會回來。
容離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第二日下朝時,容離堵在金鑾殿門口,滿朝文武正準備下朝呢,就見他們的皇后娘娘氣勢洶洶的進了大殿,劈頭蓋臉的問他們。
“本宮的姑娘們呢?藏哪了?給本宮交出來!”
滿朝文武:“……”
他們瞅了瞅容離,又瞅了瞅夏侯襄,那意思,皇上您得管管。
夏侯襄起身扶着容離坐在龍椅之上,然後和容離一塊看着他們不出聲。
反正選秀女是你們提出來的,後續問題,你們自己解決。
這會兒,形勢迅速扭轉,容源、容敬、容喆仨人樂呵呵的看着滿臉菜色的大臣們。
該!
這會,考驗腦子的時候就到了,容離從這幫文臣嘴裡聽到了各種她沒聽過的疾病。
中心思想就一條:他們姑娘病了,一時半會好不聊那種,就不往宮裡送了。
容離遺憾的表示,既然病了就先養病,等好了記得給送回來就校
滿朝文武齊齊一震,沒敢吭聲。
容離失望的走了,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失望。
好不容易找到的樂子,沒玩多長時間呢,就沒了。
後宮裡,容離又過上了無聊而悠閒的生活。
轉眼懷胎九月,期間容離數次去前朝要姑娘,可所有人都統一口徑的回道,閨女病還沒好呢,皇后好好養胎,不要操心這些事了。
那容離能樂意嗎?
她乃後宮之主,這些本來就是她應該操心的嘛。
最後,逼得這邊臣子實在沒理由,再見容離來要人,他們跪地求饒,皇后娘娘明鑑,皇上曾後宮只有您一人,永不納妃,皇上乃真龍子,金口玉言不能反悔,選秀的事我們以後再也不提了。
就這樣,夏侯襄和容離二饒身邊,徹底清淨了。
終於,五月末的一夜裡,容離發動了,規律的宮縮令她苦不堪言,這幾個月裡,她已經完全瞭解生子的所有常識,知道疼的還在後面,她強忍着不吭聲,可是心疼壞了在一旁陪產的夏侯襄。
按規矩男子不可進產房,更何況是皇上。
可夏侯襄是誰?
他要進根本沒人攔得住。
產房裡,除了接生的醫女嬤嬤,容母、古娘子、裘媽媽幾人圍在容離身邊,給她指引。
夏侯襄則紅着眼眶,緊緊握着容離的手給她支持。
容離的運氣還算不錯,一個時辰後,一聲響亮的啼哭傳遍整個後宮。
醫女跪地報喜:“恭喜皇后娘娘,誕下皇子。”
剛生產完的容離已經脫力,醫女的話她根本沒聽見,更顧不得看孩子一眼,便昏了過去。
善後工作交給醫女,皇子被包了起來送到夏侯襄的眼前,夏侯襄只匆匆看了一眼,便放到一邊,一刻不離的守着容離。
第二日晌午,容離才悠悠轉醒,屋裡的牀單被褥已經換了新的,殿裡重新焚了香,已經聞不到血腥氣了。
夏侯襄握着她的手,不錯眼珠的看着她,見她睜開眼睛後,終於鬆了口氣,溫柔的看向她,“醒了,餓不餓?”
容離輕輕搖了搖頭。
夏侯襄起身,細心的用被子將她裹好以防着涼,在她額間落下一吻,“離兒,你辛苦了。”
容離甜甜的笑了一下,她絲毫沒感覺到辛苦,反而很幸福。
“孩子呢?”容離側頭看了看,沒發現孩子。
這時候,夏侯襄站起來,從一旁的榻上將那個孤零零的襁褓抱了過來,“孩子在這。”
容離:“……”
所以,孩子是做錯了什麼,才讓你隨手亂擱的。
容離接過孩子了,心間的幸福都要溢了出來,“男孩兒女孩兒啊?”
她看向夏侯襄,只見夏侯襄不自覺的撅了下嘴,語氣微微有些酸,“你的情人。”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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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後,剛剛從太子榮升爲皇上的夏侯燁,於宮牆之上負手而立,目光所及之處,一架馬車漸行漸遠。
那車內,有他的爹、他的娘、他的弟弟妹妹、他的舅舅舅媽、他的表弟表妹…
就是…沒有他。
夏侯燁滿目蒼涼,處在變聲器特有的嗓音響起,“大舅舅、叔叔…”
他身旁,容敬和夏侯杞看了他一眼,只聽公鴨嗓少年再度開口,“你們兩個一定要多在京城待幾年,等我成婚有了皇子,交給你們兩個輔佐。”
容敬和夏侯杞同時將目光轉開,背身離去,微風中夾雜着一個字,飄入夏侯燁的耳知—
“呵”——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