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雲這邊動手的時候。
善水城。
童天明站在城牆一角望着謝二星和肖劫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變成黑點消失在遠方的白雲中,對着身旁的龍嘉巨道:“前輩,現在是時候了。”
龍嘉巨神色肅穆的點點頭,在他的身後,有着數百名魔法師,這已經是和之國整個國家的魔法戰力,可以說,除卻龍思思,後弦,龍紫翼之外,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裡了。
呂愚戶這個時候也來到了這裡,童天明早就將這邊的情況告訴了呂愚戶,這邊畢竟是皇城,童天明擔心會出什麼意外,特意讓呂愚戶先一步趕到這裡,和龍嘉巨等人早就商量好了拯救皇城的計劃。
龍嘉巨望着所有人,臉色陰沉,喝到:“動手!”
剎時,所有人猶如潮水一般朝着善水城皇城涌去——
廝殺聲音震天響徹,進入皇城後,龍嘉巨才發現原來皇城早就大變模樣了。所有的宮女太監,根本空無一人,留下的都是一些江湖上各自修行門派的人,所幸的是,這些門派真正的最強者都被謝二星調派去圍攻青雲山,使得皇城這邊防衛鬆懈了不少,正是因爲這樣,魔法公會的人勢如破竹,攻入皇城,並未受到多大的阻攔。
在童天明分身的帶領下,龍嘉巨來到關押皇上的位置,另外的地方,發現了關押太監和宮女的地方,在呂愚戶的建議下,他們由呂愚戶作爲試探,童天明和龍嘉巨在外頭策應。
呂愚戶實力最弱,衝過去之後發現守衛的強者原來只是繡花枕頭,也是僞強者,三拳兩腳就收拾乾淨,他們約定好信號,呂愚戶進入其中,十幾分鍾之後,帶着皇上和皇子出了秘密監牢。
皇上對着呂愚戶躬身下拜:“多謝英雄!”
龍嘉巨上前對着皇上微微拱手,道:“下官救駕來遲,皇上受苦了。”皇上原本對龍嘉巨並不看好,經歷謝二星的事件之後自然後悔不已,急忙上前扶住龍嘉巨,泣道:“龍會長免禮,是朕的過錯啊。”
皇城這邊事情解決之後,龍嘉巨留在善水城負責皇室的休整,還有一切秩序的恢復,而呂愚戶和童天明則急忙趕往青雲。童天明分身早就知道青雲發生的一切,童天明所有分身之間可以信息共享,呂愚戶在童天明分身的吩咐下,由青雲山下悄然而上,加入戰圈,呂愚戶是不死之身,尤其是進入元嬰期之後,加上多年的作戰經驗,普通的強者根本不可能是他的敵手,所有他的加入,使得聯盟的壓力加大了一些,整個青雲的局勢都朝着好的一面發展。
天空中的童天明在扔出手中的殘破舊劍的時候,分身就接到了消息,所以悄無聲息的來到肖劫的身後,等到肖劫躲過劍光的時候,童天明的分身接到劍,沒有任何停頓,直接穿透了肖劫的心臟!
等到肖劫勉強回頭看到一張童天明的臉龐的時候,目光中是難以置信和迷惑,他的視線一直緊盯着童天明,身後的童天明又是怎麼回事?
但是這一切都結束了,肖劫的臉龐開始抽搐起來,身後的“卐”字形漆黑物體崩的一聲崩碎開來,化作漫天黑色的碎片,最後消失不見。而肖劫的肉體也開始變得透明起來,最後化作灰色的霧氣消散在天地間。
童天明收回分身,殘破舊劍化作一道光芒回到胸前,成爲一柄小小的飾物,掛在脖子上,可童天明視線卻陡然感到一陣模糊,整個人感到超級的暈眩之後,一頭朝着下方栽了下去。
覃夢陽和童天明心意相通,一直以來心思也放在童天明的身上,看到童天明下落,她第一時間嬌軀扭動,身形飄動,朝着天空飛去:“主人!”
轟!
遙遠的天空上,超級對碰還在繼續,太陽金光縱橫,烏黑匹練穿梭,恐怖的能量肆虐空間。
昊天對着謝二星笑道:“肖劫已經身死,接下來就是你的死期了!”謝二星冷冷道:“想要我死可沒那麼容易。童天明這小子我記住了,我會回來的!”
說完,居然身形
一動,朝着遠方閃掠而去,昊天怒極,一道太陽神光朝着謝二星照耀,被對方狼牙棒一棒迎擊,趁勢使用反彈之力遠遠逃開。
望着謝二星消失的地方,昊天神情嚴肅起來:“想不到謝二星的修爲增長也這麼快。”
昊天不得不這麼想,雙方都是神體,在這方面,雙方沒有優劣之分。可是自從神殿中獲得太陽鏡之後,昊天自覺戰力大漲,可是沒有想到,謝二星仍舊能夠跟上自己。他的狼牙棒之中,看來也有着自己不知道的變化。
昊天低頭望着那在一個小丫頭懷裡的童天明,嘴角揚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他的身旁,陡然浮現一道身影,正是從頭至尾一直觀戰的少年,昊天說:“我們走。”然後兩道身影也消失在青雲。
青雲下方,此刻早就血流成河。
整個青雲,再也沒有了以往優美的風景,濃濃的血腥味道四處瀰漫,不少聯盟的人戰到後期,有的直接四散逃命,有的主動投降,這些人一走,頓時,康傑,雲力行,任永等人幾乎沒有敵手。
而白眉老人,中年人和少年看到大勢已去,心中本就易生怯意,王兵抓住機會,使用玄武印將白眉老人碾成了肉醬,後弦抓住中年人的破綻,一隻凌厲的魔法箭支,刺透空氣,精準的刺穿中年人的頭顱,而龍思思身形飄動,最後弱水將少年包裹。
整個戰場,總算卸下帷幕。
任永,蔣雄等人開始安排青雲的恢復,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結束的,所以很多人的各項工作也安排下去,整個青雲在經歷大難之後,凝聚力更強了,行動力也更有效率。
丹峰。
一件幽閉的房間裡。
一個肌膚勝雪的女子,恭敬在站在牀邊,對着坐在牀邊的白溪問道:“師父,童天明他到底怎麼樣?”白溪搖搖頭道:“美紅,你讓他們都進來吧。”石美紅道:“是。”片刻後,一幫人被帶了進來,其中有天平,李榮才,王騰等諸多童天明的好友,自然少不了呂愚戶和覃夢陽。
一進來,天平對白溪見過禮之後,直起身子問道:“白長老,天明到底是什麼情況?”
白溪美麗的臉龐很是嚴肅,開口道:“童天明和詛咒聖體交手,體內被詛咒之力侵蝕,所以一直醒不來。”李榮才急問道:“詛咒之力?”
白溪點頭道:“這是詛咒聖體所能夠施展的一種力量,詭異非常。”
天平追問道:“那能不能救治?爲什麼天明還不醒?”
白溪道:“詛咒之力我也只是聽聞,從未親眼見過。不過按照古籍記載,若是被詛咒之力纏身,恐怕根本無藥可救,必定身死。可是童天明現在的情況,卻是有些古怪。”覃夢陽急了:“古怪?什麼叫古怪啊!主人到底怎麼啦?”
王兵按住覃夢陽的肩頭,柔聲道:“你不要着急,聽白溪長老把話說完嘛。”白溪長老沉吟片刻後,方纔道:“不要怪我說的直接。古怪就古怪在,如果真的被詛咒之力侵入身體,應該很快斃命纔對。可是童天明體內,似乎有某種力量,能夠抵擋詛咒之力一樣,所以現在的童天明,倒是沒有多大的妨礙。”覃夢陽蹙着秀氣的眉頭,嘟嘴問道:“那主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呢?”
白溪道:“這個目前我也不好說。童天明現在的狀況能包吃住,肯定性命無礙,只是想要醒來,卻是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接下來,我會在古籍中翻閱查找,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盡力救治他的。”
白溪有些模棱兩可的話讓所有人都在心頭感到一股陰霾,白溪離開了這裡前去翻閱古籍,照顧童天明的任務,則是交給了覃夢陽,不過,在呂愚戶的要求下,還是讓石美紅帶着照看,因爲呂愚戶可是最瞭解覃夢陽的,要這個小姑奶奶照顧人,原本就根本絕無可能的事情,也只是因爲對方是童天明,覃夢陽才願意幹。但是願意是一回事,懂不懂的照顧人則是另外一回事,呂愚戶堅信,要是真的將事情交給覃夢陽一個人,恐怕童天明
的情況變得更糟。
天平跟着王騰回到弟子峰,所有的弟子都關切的問起童天明的情況,因爲童天明昏迷的關係,任永及各位長老第一時間恢復的是丹峰的一切秩序,隨後是經峰,甚至連掌教所在的峰頭的安置都被靠後,所以新進弟子還是沒有辦法進入丹峰的,王騰和王兵從丹峰迴來之後,自然被這些年輕弟子圍住,帶頭的就是康傑和雲力行。
康傑對天平道:“天平長老,天明師兄,情況到底如何?”
天平搖頭道:“還在暈迷當中。”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但是弟子反倒是用功起來,這一點倒是天平和王騰沒有預料到的,蔣雄雖然不是長老,但是最爲首席弟子,更是繁忙,反倒是年輕長老天平和王騰並沒有多少雜事,而且他們也不會處理。
一處峰頭,山峰勁吹。
王騰一個人坐在風口,風吹動他的衣角,他整個人卻神情呆滯一般的望着遠方。突然身後傳來小猴子吱吱的叫聲,他問道:“天平,是你嗎?”
天平將小三放在地上,小白還在院落中休息,這次對小白的消耗可是不小,天平緩緩走上巨石,坐在王騰的旁邊,說道:“是啊,是我。”兩人都沒有了話,天平突然說道:“我相信李榮才的話。”王騰輕哼了一聲,道:“你倒是真看得開,李榮才搶了你的女人,你還這樣聽信他的話?”
天平被王騰說到痛處,猛然轉頭瞪着他,可是看到王騰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瞬時也泄了氣,而王騰彷彿也是突然察覺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對不起。”
天平道:“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說的是事實,你知道嗎?喜歡石美紅這件事情,我最早告訴的就是天明。天明那個時候就告訴我,喜歡就追,反正我們是俗家弟子,又沒有什麼青雲戒律。後來因爲那個小子的行動,使得青雲規矩大變,就算是長老,也能夠娶親。只是我沒想到,石美紅會和李榮纔在一起。難道就是因爲李榮纔是水火雙重屬性嗎?一開始我這樣想過,後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樣。我們每個人,都是多變的,現在的我,當真不敢說自己還喜歡石美紅。只是當時的感覺,就像是習慣一樣,一直保持到現在而已罷了。只是自己一直心裡覺得可惜,所以給自己找藉口。就像我現在,就知道,自己變了。”
王騰突然打斷他:“你一直說自己變了,難道就是想要告訴我說,王猛師兄也變了嗎?!”
天平能感到,王騰的話聲調突然變高了,自從青雲大難之後,王猛成爲了所有人心頭的疑惑,戰場上瞬息萬變,當時的情況並沒有落入多少人的眼裡,只是李榮才說辭,說王猛背叛了青雲,可是王騰並不相信,王騰負責的是守衛弟子安全,並沒有出戰白眉老人等強者,所以在大戰之後聽到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都變了。原本的王騰是個很心寬的人,平日裡都是笑呵呵的樣子,主要的活動也就是修煉,雖說也是長老,可實際上,除了教育弟子和弟子切磋,並不需要處理其他任何門中雜事。
現在的王騰,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所以天平才更擔心他,纔來這裡找他:“你心裡有什麼話,要說出來。就算你不相信李榮才,那天明呢?你若是相信天明,覃夢陽那個丫頭的話你也該相信。”
王騰突然哭了:“你知道王猛師兄以前和我在一起度過了多少時光嗎?那是遠在天明之前的!我知道王猛師兄內心的驕傲,正是因爲我知道,我才更能體會天明到來之後,師兄的改變,雖然明面上師兄總是和我們一起修煉,可是內心裡,他想要超越天明,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所以說,我不是不相信李榮才,更不是不相信覃夢陽。是因爲我知道他們都是對的!所以我才更難受啊!天平,這些你真的能夠體會嗎?”
天平也哽咽了:“能!我能!”
王騰這樣一個體修強者,倒在天平懷裡哭得像個孩子,天平也望着青雲山中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中嘆道:“每個人內心都是這麼脆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