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明並非完全失去意識。
他能夠體會到體內詛咒之力的可怕,但是因有鴻儒正氣護體,倒使得他並沒有太大的傷害。但是鴻儒正氣對於這種詛咒之力可沒有辦法完全根除,詛咒之力的腐蝕性對於鴻儒正氣同樣有效果。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童天明中間,實際上差一點可以甦醒。
不過,卻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童天明肉體昏迷,神識卻已經陷入體內了。
詛咒之力快要衝破鴻儒正氣了,神識在丹田之處着急無比,這詛咒之力的架勢,是想要將童天明整個人都腐蝕掉,而童天明本人也不懷疑他就有這個能力,就好比一個食人的猛獸,有鋒利的牙齒,只是暫時被一個籠子給困住了而已,而困住他的籠子,就是鴻儒正氣。
可惜的是,鴻儒正氣這個籠子是可以被腐蝕的。
衝破籠子的束縛,對於詛咒之力來說,只是時間問題。
怎麼辦?
怎麼辦?
童天明的內心是格外焦急的。
就在這個時候,想起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桀桀桀!詛咒之力?你這個小子奇遇倒還真不少!不過現在的你,必死無疑!哈哈哈!”
聽到這個聲音,童天明頓時眉頭一陣,這個聲音他當然記得,是破除小公主鎖鏈的時候,那血紅色的勾玉當中那隻赤紅瘮人的眼球之中發出的聲音,不過那股力量在童天明的認知裡,應該被星源之心給消滅了纔對,怎麼會還潛伏在自己的體內?那個聲音彷彿猜透了童天明心中的疑惑,哈哈笑道:“你真是太小看我了!當真以爲我那麼容易被消滅?雖然你的星源之心能夠壓制我,可是想要消滅我,卻是遠遠辦不到的!”
童天明神識冷哼一聲,道:“你個大傻帽,有什麼好笑的。現在詛咒之力在我體內,我若死了,你也不活不成?”
那聲音透着譏諷:“愚蠢的人類!要是我害怕詛咒之力的話,我就不是我了!到時候,詛咒之力消滅的,只是你,而我,卻會活下去的!哈哈哈!”
童天明內心暗忖:“看來這個傢伙似乎絲毫不懼詛咒之力,難道他有辦法對付?”
想到這裡,童天明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既然你不怕這詛咒之力,那這個傢伙就交給你處置了!”
說完,還不待對方回過神來,童天明就操控着鴻儒正氣,對準星源之心的八卦中心,將詛咒之力朝着星源之心內部傾倒而去。
星源之心是風水之力的源頭,也是守護着的核心部分,有着周遭風水之力的看護,童天明也不擔心詛咒之力能夠翻出什麼大的浪濤,星源之心內部傳來那個傢伙氣急敗壞的聲音:“童天明!你這小子,太不道德了!我靠!真的是詛咒之力!丫的!”
童天明對於其中的謾罵聲音自然不予理會,這種邪乎的詛咒之力,對方既然有能力解決,他自然不會浪費這個機會。這個傢伙無法完全消滅,雖然被自己困在體內,就相當於寄宿,既然如此,就那解決詛咒之力這個麻煩當作房租吧,房價這麼貴,也算是便宜對方了。
童天明剛想要離開這裡,神識卻是愣怔一下,對方能夠解決詛咒之力,到底是如何解決的呢?雖然說童天明自信自己運氣不可能背到再遇到一個詛咒聖體,可是小笙的詛咒邪體多半也蘊含詛咒之力,自己現在看看這個傢伙如何解決詛咒之力的手段,以後指不定能夠幫上小笙的忙也不一定。
想到這裡,童天明暫時放棄了迴歸本位,讓肉體甦醒的打算,而是窺視進入星源之心的內部,之間那隻赤紅的勾玉紅眼之內散發出漆黑如墨的黑氣,這個黑氣正在和灰色的詛咒之力糾纏在一起。
“嘿嘿,就讓我好好看看,你是怎麼對付這詛咒之力的!”
在童天明觀察勾玉紅眼對付對付詛咒之力的時候,外界的時間悄然而過。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和之國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和之國的國王可是勵精圖治,
而龍嘉巨等也成爲朝中重臣。和之國的改變,也在影響着周圍的國家,在和之國的一個邊陲小國,一個普通的村莊裡。
“馬老爹,今天生意怎麼樣啊?”有個莊稼漢扛着鋤頭,笑呵呵的問一個正在忙活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答道:“剛開張,都靠鄉親們的幫襯,有勞王小哥了!”
那莊稼漢呵呵一笑:“好說,你忙,我下地去了。”
這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昔日青雲山下龍馬城中馬家的老家主馬如風,馬如風望着後院,院子的一間小房子裡,住着的是他的兒子,馬歡。馬歡這一個月以來都沉默不語,馬如風不打擾他。
馬如風帶着自己的兒子來到這樣一個偏僻的村子,和之國發生的重大變故當然也傳到了這裡,只是這裡的人們只是把他當作故事,絕對不會想到剛剛到自己村莊落戶的兩個人會和那樣的大事件有着關聯。
不得不說,馬如風能夠放棄那麼大的家業,在這裡安穩度過餘年,倒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一個人陡然變得富有不可怕,可怕的是陡然變得一無所有。有的人會瘋掉,有的人會尋死,但是看透世間的馬如風卻選擇了最隱蔽的方式,雖然青雲山任永等人不會怪罪自己,可是畢竟馬歡是自己的兒子,子不教,父之過,馬如風做人,也有自己的原則,既然童天明已經做到了他答應自己,自己也要有所表示。
從此,馬如風成爲了一個小村莊的馬老爹,馬歡也註定成爲一個普通的人,只是馬歡什麼時候接受自己新的身份,則要看馬歡什麼時候能夠想通明悟了。
青雲!
此刻的青雲在和之國更是成爲了巨人一般的名字!因爲青雲拯救了這個國家,如果說以前,青雲是和之國的,現在,說和之國是青雲的,也不無道理。
在和之國整個國家整治的同時,皇上有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遷都龍馬城!這在以前,根本是難以想象的事情,尤其是一個國家將皇城首都確定在一個修行門派旁邊,都是一件很有風險的事情。青雲縱然能夠給皇族保護,可是也會帶來諸多難事,但是皇上扛住了這一切的壓力,做出了這個決定。
遷都龍馬城,需要很多事情要做,首先馬龍城必須要擴建,而原本衰落的馬家自然不必說,可是祝家整個家族都是要做出移動,爲皇族移出位置,皇城一動,和之國的皇家魔法公會也不得不動。
這樣一來,青雲山,馬龍城,皇家魔法公會,凝聚在了一起,成了一個三角形,相互之間,互幫互助,以後這裡的戰力,也會越來越強,成爲整個東荒域的一個巨大的勢力,這些都是後話。
在諸多事務井然有序的進行的時候,青雲山也基本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幽冥谷是徹底消失了,只是依靠丹峰一些弟子的手段,消除了原本血腥的味道,很多弟子親手從別的地方移植了植被。
原本幽冥谷只是一個考驗新進弟子的場所,可是經過這次的青雲之難,還有護教大陣的所在之處,這裡,已經成爲青雲很有意義的一個地方,自然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這裡經過重新休整,儼然成爲了一個新的最繁華的地方,很多人在這裡修行。
原本的護教大陣雖然被謝二星毀壞了,可是還殘留菏澤許多痕跡,而任永,落凡塵等人有修復護教大陣的打算,其中縱然有許多艱難險阻,他們也必須要面對。還在經峰之中的典籍保存的比較完整,只是被聯盟的人翻亂,需要安排弟子人手整理一番,但好在沒有損失多少,這樣讓青雲高層多少有些安慰。
流雲谷原本就是弟子峰的新進弟子訓練的地方,經過青雲之難之後,這裡相對來的人倒是少了不少,但是雖然相對較少,可是也有着不少人。尤其是,四面八方有不少人,在青雲之難之後,少年少女前來青雲拜師學藝的,倒是不少,這爲青雲注入了大量的新鮮血液。
掌教所在山峰。
蔣雄走上已經重新休整好的大殿臺階,進入大殿內,對任永恭敬
道:“師父,所有的事情基本回歸正軌,剩下的一些小事,其他師兄弟能夠應付。”任永滿意的點點頭,沉吟片刻之後,接着道:“皇族那邊要遷都道龍馬城,門中的事情大致安排妥當之後,你可以叫上幾個師兄弟前去幫忙,還有,魔法公會那邊,你也可以去前去看看,能幫什麼的就幫一下。這一次,龍嘉巨這個老頭畢竟幫了忙,以後恐怕少不了互相麻煩。”蔣雄應道:“是。”
瞧着任永半響還不離開,任永眉頭一皺,道:“怎麼?你還有什麼事嗎?”
蔣雄道:“師父,有關童天明的傷勢,不知道他甦醒過來沒有?”
任永一拍腦門,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說道:“你瞧瞧我這記性,一直說要過去看看的,但是因爲門中事情實在太多,居然忘記了。一直都是由白溪長老照看他的,我記得聽白溪長老說,暫時沒有什麼危險,現在既然手頭沒有什麼急事了,你就先去安排一下皇族和魔法公會那邊的事情,等會我們兩個去丹峰走一趟。”蔣雄應了一聲,安排妥當之後,跟隨着任永來到丹峰,丹峰是這次青雲之難中受到損傷最小的之一,一路上,樹木豐茂,亭臺掩映,噴泉流水,雲霧繚繞間,依舊宛如仙境。
只是任永和蔣熊對這一切都格外熟悉,心思也不在景緻之上,一路上,不少丹峰的女弟子見到任永都彎身問好,等到二人來到丹峰大殿的時候,恰巧看到石美紅從旁邊經過,看到任永,她微微彎曲身子,道:“石美紅見過掌教。”任永笑道:“免了吧,你師父呢?”
石美紅道:“師父還在房間裡查閱古籍,想要找到醫治童天明體內詛咒之力的法子。”
聽到石美紅這話,任永笑臉頓時消失,眉頭微微皺起,道:“這麼說,童天明還麼有醒來?”
石美紅道:“是。”
任永命石美紅帶着去看白溪,白溪的住處乃是一座竹子蓋成的偏房,這裡透氣極好,保存着諸多醫藥古籍,也正如白溪的性子一般高冷,見到白溪依舊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任永便猜到了幾分,不過依舊問道:“還是找不到法子?”
白溪搖搖頭,道:“有關詛咒之力的記載原本就極少,我翻閱了這麼久,其中有關的記載都是詛咒之力如何可怕,偶爾有所記載的,也只是能夠短暫壓制住詛咒之力,可是這一點,對童天明來說,並不需要,不知道童天明採用了什麼方法,他的確壓制住了詛咒之力,可是想要徹底解決,古籍上,卻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任永嘆了口氣,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天明這小子吧。”
在石美紅的帶領下,任永和白溪一起,蔣雄小步跟在最後,一行四人朝着童天明目前的所在之處走去,路過煉丹房,溫泉房,最後來到客房,客房院子裡,王兵正在院子裡坐着,看到任永等人到來,王兵急忙起身見禮。
任永上前扶住,感激道:“一個月了,都一直沒有感謝這位小兄弟,這次青雲蒙難,多謝小兄弟幫忙。”
王兵道:“晚輩王兵,是跟着天明哥混的,掌教倒不必太過感謝。”王兵也明白任永當家的苦楚,當年他也是當過老大的,更何況,比起青雲,自己當年的就好比過家家一般,其中的艱難更是不知道要難上多少倍。
感謝過後,當任永問起童天明的狀況的時候,王兵臉上頓時堆起愁雲,搖頭道:“天明哥還是老樣子,沒有多少變化。”就在王兵話音剛落的時候,房間裡突然傳來覃夢陽驚喜的叫聲:“主人,你總算醒了!”
聽到覃夢陽這句話,所有人都是一怔,旋即朝着房間裡奔去,進入房間之後發現,原本躺在牀上的童天明不僅甦醒了,撐着上半身在牀上,而覃夢陽這個俏麗的小丫頭此刻撲在童天明的懷裡,哭得是梨花帶雨。
童天明揉揉覃夢陽的小腦袋,道:“好了,趕緊起來!哭花了臉,被人家笑話了啊。”
衆人臉上都是喜悅之色,白溪急忙快步來到牀邊,開始爲童天明診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