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年虛浮着飄回宿舍大家都快睡覺了, 夏萌直接在他牀上睡着,被叫起來的時候後也迷迷糊糊,於是沒有質問柯年, 待把她送回自己的宿舍回來, 柯年倒頭就睡, 有些東西還不敢想, 他必須好好繼續一些力氣才能去仔細思考那些問題。
研究表明, 鼻子的記憶是最爲長久的,大腦可能會記不起三年之前發生的事,但是鼻子卻能記住十年前不經意聞過的味道, 身體的記憶是那麼強悍,柯年有些崩潰, 已經過了一整天, 男人的氣息還縈繞着, 呼吸,走動, 目光所及,簡直無處不在,這太恐怖了,夏萌一大早來找他的時候,柯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假裝人不在, 躲在被子裡吭都沒有吭一聲。
“柯年你在哪裡?我已經報·警了, 現在他們正在搜查房間跟地下室, 你看見短信馬上給我回電話。”
搜查?
是alan的家?後知後覺記起來, 昨天夏萌的確是說什麼殺人犯來着,但是alan—殺人犯?這女人因爲想爲柯錦出氣已經瘋了麼?柯年猛地爬起來, 趕緊穿衣服出門。
小洋房的樓下已經被警察隔離,才住了半年不到的房子,這時候已經被全面隔離。沒有看見夏萌,柯年撥通alan的電話,無人接聽。夏萌再警車上,看見柯年,馬上下車喊他,一個黑人警·察跟過來,“你是凱恩·奧爾科特先生?”
“我是,請問,這裡怎麼了?”
“接到這位小姐報案,在地下室裡發現一具女屍,是個四歲的小女孩。”
夏萌緊抓這柯年,“我親眼看見的,昨天下午,那裡還有一具棺材,可是現在不見了……”
帕克·莫特警官也看見了柯年,朝他們走過來,“能談一談麼,奧爾科特先生?”
“當然可以,”柯年安撫一下夏萌,跟帕克走到一邊,“第二次了,你們查出來什麼沒有?”
“非常抱歉,目前爲止,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說着遞出一張照片,“先生見過這個小女孩麼?”應該是剛纔在現場拍的照片,小女孩金色的捲髮,皮膚白皙,血跡染紅了衣領,表情看不出任何痛苦,如果忽略血跡,完全就想睡着了一般。
“沒有見過,我很少跟小朋友打交道。”
帕克收回照片,“上一次的那個女孩,也是因爲失血,可以問一下麼,您天六點在哪裡?”
“跟叔叔用餐,大概七點接近八點的時候回道宿舍。有懷疑對象麼?”
“這個不能回答您,先生,代我向你叔叔問好,”說這看了看警車上的夏萌,“那位下夏小姐……似乎精神很好。”
看見了死亡現場,居然沒有像上次那樣驚慌害怕,反而興奮難掩,“她說她親眼看見您的
叔叔,也就是阿蘭·奧爾科特先生跟他的朋友在地下室裡用小孩做實驗,還親手殺了他們。”
“我相信證據,帕克警·官您也不是一樣麼?”
“那是當然,”帕克,哈哈想了兩聲,“聽說您的志願也是成爲一名警·察,希望未來有機會合作。”
“那是我的榮幸。”
“奧爾科特先生已經到了,莫特先生。”
Alan從一輛黑色勞斯萊斯下來,看見柯年,便直接朝他過來,“臉色不太好,沒有吃飯麼?”
柯年這下才想起來,在牀上胡思亂想一整天嗎,別說吃飯,臉都還沒有洗。
柯年很尷尬,一看見他就想起昨天說的那些話,這個自己本該叫叔叔的男人像親吻情人一樣纏着他擁吻,而自己卻無法逃脫,那種深溺其中的感覺,迷人卻有令人恐懼。柯年輕咳一聲,現在又這麼多外人在,他當然不能表現的太明顯讓人看出什麼。“地下室又發現女童屍體,是夏萌……發現的。”
“又是她?”alan額頭一皺,聽了他說這話的帕克也跟着眉毛一挑。
“怎麼回事,莫特先生。”
帕克·莫特道:“有人指控你虐殺幼童,恩……跟您的一位朋友。”然後在文件夾裡拿出一張素描,:“根據夏女士的描述,有一位銀髮男人,您認識他麼?”
alan看了一眼素描,“當然,我想他叫做rex。要聯繫他麼?”
“不用,請給我他的地址就好了,我們會親自拜訪。”
“很好,不過,遺憾的是,他定居法國,若要親自拜訪的話,莫特先生恐怕會有一個比較長的出差計劃。”
……
“我們需要做筆錄,希望不會佔用您太多時間。”黑人警·察過來表達了他們的意思,柯年跟alan一起上了警·車,一切完畢之後,帕克·莫特對柯年還有alan說道:“那位小姐恐怕需要一位醫生,我們會爲她安排,今天非常感謝兩位的合作,希望最近不要外出,我們會隨時跟你們聯繫。”
“好的。”
夏萌也從車上下來,“柯年。”夏萌大聲叫道,然後跑過來猛的把柯年拉過去,敵視alan,“你想怎麼樣?”
Alan看了夏萌一眼,並不理她,對柯年道:“走吧,帶你吃飯,總是這樣怎麼行,我該讓arling隨時跟着你纔對。”
“不用你管,殺人兇手,你殺了柯錦又要把柯年怎麼樣?”
“夏小姐,雖然能夠理解你剛纔收到驚嚇,但是亂說話的話,我可以告你誹謗。”
夏萌拉着柯年就要走,“我們回去再說,柯年,不管是因爲什麼,你都不能靠近他,那一定是有危險的。”
那當然是非常危險的,柯年嘴甜就已經知道了,那罌粟一樣的誘惑與罪惡……
“叔叔,我們先回去了,恩……再見。”
“你還沒有吃飯,”
柯年擺手,“我會跟夏萌一起去。”而且現在的事情越來越麻煩,他必須跟夏萌談一談。
雖然看不見,但是柯年能感受到,那人正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背影,因爲後背熱熱的,有種被灼傷的感覺。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現,柯年跟夏萌逃一般離開。
先回了宿舍,重新洗漱一邊纔出門吃飯。然後沒有急着回去,夏萌也有話對柯年說,但是走來走去也沒有發現適合談話的地方。
“不用換地方了,”柯年停下來,公園沒有多少人,這時候椅子都是空的,除了幾個踢皮球的男孩子就是牽着小狗的老太太在聊天。柯年找了個長椅坐下。
夏萌道:“我看了Anni的筆記。”
“柯錦的事,會有警察去查,夏萌,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叔叔他……就算哪裡不對,但是殺人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你認爲我在誣陷他?”夏萌再柯年身旁坐下,“柯年,我麼認識多久了?”
好像很久,又好像纔沒有幾天,但剛認識的夏萌跟現在是不一樣的,很不一樣,那時候她即便不說話,都給人強烈的執着的感覺,她深愛着一個人,然後那種感情就融入她的氣質,有一些甜蜜跟悲傷的癡情,很容易讓看見她的人沉醉其中,而現在,夏萌讓他不知如何面對。
“我相信證據,夏萌。”
“我就是證據,柯年,我親眼看見的,”夏萌哭起來,滿臉淚痕,“ 你相信着世界上有鬼麼?”
柯年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你說這個,不解地看着他,“我知道迷信是不對的,但是吸血鬼呢?柯年你說這世界上會不會有?”
突然想到了什麼,柯年道:“究竟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敢亂說,可是柯年,你覺得,alan真的是你的叔叔嗎?”
“你在說什麼,假裝給我當叔叔有什麼好處?”
“你叔叔多少歲了?”
“又不是中國,而且我是晚輩,沒有問年齡的習慣,夏萌,我勸你,還是回國吧,不管怎麼樣,先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回不去了,”夏萌說道:“柯年,那個房子裡又吸血鬼,他們像小孩子一樣,但是不能見光,會吸人的血,柯年,會不會是我瘋了?我真的看見了……柯錦他很可能……”
“沒有,夏萌,別亂想,那天是怎麼回事?叔叔說你去找他了。”
公園裡多了一些人,柯年跟夏萌就像剛吵完架的情侶正在握手言和,保鏢暗中跟着,離的比較遠,柯年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但是感覺有一點不對,柯年四周看一看,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於是聽夏萌繼續說話,“那天接到你的電話,說你要取東西就去了,結果發現你根本不再那裡,打了你的電話,你說你在學校。”
“我給你打電話無人接聽,根本沒有接通過啊。”
還記得之前此在房間的那個女孩麼?我又看見她的,活得好好的,穿着藍色絲綢的蓬蓬裙,她從棺材裡爬起來,給另一個小女孩梳頭髮……”
“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會錯,那張臉我怎麼可能忘記?”
“有可能是雙胞胎什麼的?”
“不可能,而且,人會睡在棺材裡嗎?那麼嚴實的棺材,她躺在裡面沒有窒息?”
柯年看着夏萌,相信她的確是個看到什麼了,只是……有可能麼?想到自己那一次看見的,也是失血而亡的男屍,警·局似乎一直沒有結果。
“你讓我想想。”柯年打住夏萌,這太亂了。夏萌卻並不給柯年思考的機會,道:“而且我看見,他們喊你叔叔公爵大人。”
“叔叔沒有爵位。”有爵位的是伯父纔對,但也不是公爵。
突然遠處嘭一聲,保鏢動了,柯年一驚,站以來抓着夏萌就要走,很可能是上次綁架他們的人又去而復返,走了兩步,發現沒有任何動靜,保鏢都鎮定在遠處,只對突然逃跑的柯年顯出疑惑,柯年停下腳步,一個浪蕩的身影闖進視線,“好久不見,年。”
“安利,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