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金桂緩緩的睜開眼睛,朦朧中看到自己在一處洞中,卻怎麼也無法起身。眼睛瞪得老大,映入眼中的是位臉色蒼白,額間有一黑色兔紋胎記,嘴脣紫黑分三瓣的女子,怎麼這麼眼熟?這種熟悉的感覺,還有這張臉好像在哪見過一般,左思右想終於記起,她是玉兔?一身絳紅更顯得她妖冶十足。
“是你救了我?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副模樣不好嗎?我很喜歡此時的樣子。”
“幾千年來,看你都是一身淨色,如今有些不適應。”
“世間一切都在變,我爲什麼不能變?”
“從你額上的胎記可見你已經墮入了魔道。”
“是又怎樣?”
“你姐姐看到會傷心的。”
“如今她三魂七魄還都在人間與地府,七情不全,怎會傷悲?”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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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着了那個該死的一手遮天的王母的道。”玉兔恨恨的說。
“你可知怎麼救她?”
“救她前也得先把你這個姐夫救起纔是,如今你癱瘓在牀,自身都難保,還怎麼去救我姐姐。”
金桂想要將身體支起,無耐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到底怎麼了?”
“你被蜮(yu四聲)射了影子。”
“可是那長得像鱉,背有硬殼,頭上生角,三條腿,平時隱蔽水中,含一口沙子噴射向身體或者影子,就會生一場大病的蜮?”
“正是,沒想到你能去儒人國支援,這隻蜮受到血月的影響已經修煉到鬼蜮的境界,幸好你有仙根,否則就不只被它的含沙射影弄到癱瘓的地步,而是非死既亡。”
“血月可與你有關係?”
“正是我的傑作。”
“這又是爲何?”
“姐姐因我的錯而被罰,九世情苦,這一世,那個天上人間最尊貴的夫人又看不得她好,弄得她父母俱亡,遭受諸多磨折,也看不得你們相愛相守,又給她的心裡釘了一根錐心釘,稍微受點刺激即會命喪黃泉,更何況一日內讓她得知自己最愛的兩個人一死一無蹤,常人都無法受得住如此打擊,更何況被釘了錐心釘的她。三百多年來,因爲我對姐姐的愧疚,還有對王母的恨,每逢朔望(初一、十五),我都在暗中用自身血液祭拜月魔,發下毒願:願月魔附身,早日將那個把姐姐與你害得陰陽兩隔的害人精手刃,哪怕我神魂俱滅,鬧得天翻地覆我也要拼上一拼。”
“我深知你與她,姊妹情深,但這天理難容之事,千萬做不得。”
玉兔廣袖一揮,金桂昏了過去,自言自語地對金桂說:“我已經將靈魂祭給了月魔,也已經啓動了血月咒,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一切都將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們就永遠安全了。我與姐姐的情份,一點都不少於你對他的愛,我自知墮入魔道,與你們保持距離,一直都在暗中注視着你們,我只願你們一家三口都能長生不老,幸福常伴,既然你保護不了她,那麼就由我來,誰來阻擋你們的幸福,我就遇神殺神,遇佛砍佛。哈——哈——哈,哈——哈——哈。”
玉兔止笑後一伸手,其狀如雕而三首、六目、人手、六足、三翼的蠱雕停飛到駐臺上,玉兔摸了兩下蠱雕的頭說:“去吧,把十巫從顛倒國給我帶回來。”
蠱雕點了點頭向顛倒國飛去。
顛倒國中,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巫已經將國王與衆宮娥全部救醒。十巫都如拇指般大小,生有兩雙透明的翅膀。巫真、巫姑、巫羅三個女巫正在討論金世緣的美貌,遺憾他長得太大,否則三女巫都想嫁他爲妻。而剩下的幾兄弟,巫咸、巫謝、巫禮都在安慰痛哭流涕的國王,巫彭與巫即情急的想要把金世緣給追回來,好讓魁武羅止了哭泣,巫彭被哭得腦袋一圈大似一圈,巫即被哭得心煩意亂。巫盼在向外盼望,好像在等什麼人歸來,巫抵落在花瓶邊緣託着臉頰正在發着呆。
一陣狂風驟起,十巫一起打了個寒顫,蠱雕用人類聽不到的低頻,發出微微的歸來聲,十巫眼神迷茫的飛出皇宮,跟隨聲音落入停駐在榕樹上的蠱雕的翅膀上,隱藏在翅膀中睡了過去,被帶到了兔兒山的邪月洞中。
玉兔用手指對着十巫的頭部依次點了一滴清水,十巫都被淋醒,巫羅平時本就囉嗦,此時更是氣憤的囉裡巴唆的罵了一頓將她的頭髮都淋的透溼的玉兔,巫真與巫姑開始時也加入了罵仗的行列,後被玉兔的妖媚所吸引,扇動着翅膀停駐在半空中學習玉兔的一顰一笑。除了巫盼和巫抵繼續着向外盼望和發呆,其餘兄弟也都是氣憤難當。玉兔嫌他們太過聒噪,除了巫真與巫姑外都被封了嗓音。
“你們十個巫也好,醫也罷,都給我聽好了,從即日起你們要是在七日之內不能將他治好,你們就等着你們的大名遠播諸山大川吧。”玉兔淡淡的威脅道,但傳到耳中,卻有種心膽俱寒的感覺,十巫不禁又一起打了個寒顫。十巫心內相通,一起想到,失命事小,失名事大啊!於是十巫飛落到金桂的身前,一起商討着該如何救治這個癱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