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女人如水

金洲城東北方的花海,密密麻麻一望無際。南方氣候本就溫潤,此時又執夏末時節,正趕上最後一波花期,不知名的小花開滿遍地,爭芳鬥豔,美不勝收。

滄海明月遠遠就望見這片花海,感嘆造物者的神奇,待走近了,他翻身下馬,漫步在花海草叢中,享受着這難得的愜意美景,還時不時地摘下一撮花束,編成一個花環,打算待會兒給紅鸞帶上。

順着彎彎曲曲的小路走着,滄海明月也在四處張望,期待能夠找到佳人的倩影,走着走着,看到兩座墳墓。

“父金達天之墓”、“母高氏之墓”

這就是紅鸞的父母了,石碑上的鮮花還是新鮮的,看來剛剛摘下來不久,想必紅鸞就在附近。滄海明月想着,在四周環視一圈,卻是沒看見紅鸞的影子。

“難道紅鸞已經離開了?”滄海明月沮喪了。

遠處飄來一陣笛聲,如泣如訴,令聽者悲傷,聞者見淚,滄海明月一震,這一定是紅鸞的笛聲,她吹着這麼憂傷的曲子,是爲了什麼?

滄海明月想到愛慕的佳人如此悲傷,恨不得立馬飛到她身邊,將她摟在懷裡,細細安慰,以撫平她的傷口。

潺潺的溪流,芬芳的野花,碧綠的芳草,但這不足以使紅鸞的心情變得歡快,她站在河邊,閉着眼睛,藉以笛聲放縱着自己的感情,傳達着內心的悲楚。

莫得,身後一雙溫暖的大手將紅鸞摟了過來,滄海明月緊緊的抱着她,真想時間就停止在此刻,就這樣擁着她一輩子。

笛聲戛然而止,紅鸞收回心情,又恢復成冷冰冰的模樣,懊惱自己太過投入了,連有人接近都沒有察覺,甚至被人輕薄了去,想着就要動手教訓來人。

“紅鸞,是我。”滄海明月及時開口,將紅鸞的反擊扼殺在搖籃裡。

“呃——”紅鸞錯愕,不知作何反應,她萬萬想不到滄海明月會來這裡找自己,她已經跟滄海明月說的很明白了,爲什麼他會在這兒?

“明月公子,男女授受不親,請你放開。”紅鸞即使再貪戀這溫暖的環抱,也不得不狠心逃離。

滄海明月苦笑,他就這麼不招紅鸞的待見,放開手,走到紅鸞的跟前,問道:

“紅鸞,你剛纔想什麼呢?那麼悲傷?”滄海明月一臉的關心,他真想爲她撫平所有的憂愁和煩惱。

“明月公子,多謝你的關心,但這不關你的事。”紅鸞冷冷的開口。

“好吧。不關我的事那我就不過問。”滄海明月被紅鸞拒絕,壓下心裡的低落,“那下面我們來談談關於我和你的事。”說着從懷裡掏出她寫給自己的信,展開遞到紅鸞眼前:

“這是什麼意思?”滄海明月滿眼的痛心。

“字面的意思。”紅鸞狠狠心,這種事斷得越乾脆越好。

“我不接受!”滄海明月說着,將信撕了個稀巴爛,大力一揮,碎片隨風飄散,不見了蹤跡。

“明月公子,紅鸞的心思都寫在了那封信裡,你何必要苦苦糾纏?”紅鸞的語氣明顯的軟了下來。

“寫封信算什麼,有本事你當着我的面,直視着我的眼睛,親口告訴我,你的心裡沒有我,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滄海明月不接受這種結果,鐵了心要逼的紅鸞承認自己的心意。

紅鸞就是因爲無法說出口,當初才寫了信給滄海明月,可他爲何要這麼苦苦相逼?

“明月公子,”紅鸞注視着滄海明月那雙滿懷深情地眸子,心如刀絞,“我不——不喜歡——”

那個“你”字,紅鸞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已經痛得無法呼吸了,閉上眼睛押回奪眶而出的淚光。

“紅鸞,你說不出口,就證明你心裡有我。”滄海見自己賭對了,語氣也跟着歡快起來,他上前拉起紅鸞的手,放在嘴邊親吻着,其實他想親的不是這裡,而是——,想着看向了紅鸞的朱脣。只是上次他的輕浮嚇跑了佳人,這次他打算慢慢來。

“明月公子,請自重!”紅鸞心裡撲騰撲騰的亂跳,想不到滄海明月就這麼親了自己的手,頓時臉頰一紅,就欲抽回雙手。

滄海明月緊抓着紅鸞的雙手不放,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十分可愛,忍不住逗弄她:“紅鸞,說你喜歡我!”

“你——放手!”紅鸞羞憤難當,有生以來還不曾如此的被人調戲過,而這個人還是自己喜歡的人,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紅鸞,說你喜歡我。”滄海明月不依不饒,勢要讓紅鸞說出自己想聽的話,“還是,你想讓我親你。”後面一句語帶威脅。

“你——你無賴。”紅鸞氣極,沒想到平日裡風度翩翩、謙謙君子模樣的滄海明月,居然做出這麼無賴的事情。

滄海明月承認他就是故意的,滄海鋆曾經說過,追女孩子,就是要厚臉皮,耍無賴,看水兒那樣子就知道了。

“紅鸞,你再不說我真要吻你了。”滄海明月說着,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看着紅鸞的小嘴,想象着她美妙的滋味。

“明月公子,你究竟喜歡我什麼,爲何要這麼逼迫我?”紅鸞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她一直不知道滄海明月喜歡自己哪點。

“我也不知道。”滄海明月苦笑,“我這麼多年一直不肯娶妻,就是要等一個我真心喜歡的女子,那些個名門千金,嬌柔做作,我看了就覺得反感,但是你不一樣,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有心動的感覺,那一刻我知道,我一直等待的女子終於出現了,所以,我不會放過你的。”

紅鸞聽後,內心複雜,她要怎麼跟他解釋?他知道後會不會嫌棄自己?

時間慢慢流逝,紅鸞抿着小嘴一語不發,滄海明月不耐煩了,俯下身子就要吻紅鸞。紅鸞左躲右閃,無奈雙手被滄海明月抓着,躲不開他的魔掌,一氣之下,擡起膝蓋朝滄海明月的下身襲來。

滄海明月是什麼人,天機子的入室弟子,功夫自然不在話下,當下躲過紅鸞的襲擊,伸手一點,紅鸞便動彈不得了。

“紅鸞,你真不乖。”滄海明月嘆了口氣,但仍是不依不饒,“是說你喜歡我,還是——”說着慢慢向紅鸞靠近,目標,她的紅脣。

紅鸞動彈不得,心裡又急又羞,眼看滄海明月就要吻上自己了,乾脆眼睛一閉,脫口大喊:“我喜歡你。”

滄海明月身體一震,聽到這句“告白”,心裡別提多開心了,但是想到她之前拒絕自己那麼多次,決定小小的懲戒她一番:

“紅鸞,既然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相互喜歡,何不來個一吻定情呢?”說着不給紅鸞反映的時間,一手摟住她的腰肢,一手託着她的後腦,嘴脣就附上了她的朱脣,慢慢□□着,閉着眼睛享受這美妙的感覺。

紅鸞被這突來的吻嚇壞了,她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自己這些天的痛不欲生,想到被他點穴爲所欲爲,想到被他調戲的羞憤,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滄海明月正吻得起勁,突然間嚐到一股鹹鹹的滋味,心裡一怔,忙睜開眼放開紅鸞,見她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頓時疼得他心都碎了。

滄海明月趕忙解開紅鸞的穴道,將她摟進懷裡,慢慢吻去她的淚水,還不斷的道歉:“紅鸞,對不起,我錯了,我是混蛋,不該這麼對你的,你打我消消氣,別再哭了好不好?”說着拉起紅鸞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招呼。

滄海明月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做的過火了。被點住穴道,被男人爲所欲爲的親吻,是個女子都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怪不得紅鸞哭的那麼委屈。

紅鸞見滄海明月這個樣子,哭的更加厲害了:“你什麼都不懂,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這麼逼我,你真的瞭解我嗎?你知道我的過去嗎?你有尊重過我的想法嗎?你欺負我,你欺負我。”

紅鸞的小手捶打着滄海明月的胸膛,藉以發泄內心的委屈。

“紅鸞,是我不好,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接受,只求你別再哭了。啊?”滄海明月抓毛了,平生沒哄過女孩子,自己心愛的女人在眼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急得他手足無措,恨不得拿來全天下所有的好東西,只爲博佳人一笑。

“紅鸞,你打我,消消氣。”哭聲漸小。

“紅鸞不哭了哦。”小聲的嗚咽。

“再哭就不漂亮了。”輕輕地抽泣。

......

滄海明月使出渾身解數,終於把紅鸞哄得不哭了,心裡深深的鬆了一口氣。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看來這話一點兒不假。

紅鸞的情緒平復了下來,開口道:“明月公子,我雖然喜歡你,但我是罪臣之女,曾經還——”

“紅鸞,我不是那麼膚淺勢力的人,沒有那些世俗的門第之見。”滄海明月急急打斷,“你知道我們戰王府的女主人都是些什麼人嗎?”

滄海明月自顧自的說着,不等紅鸞回話,就有打開了話匣子:

“我的母親只是一戶普通的商戶人家的女兒,我的奶奶出身平民,我的太奶奶是一位番邦女子......”滄海明月數起了家譜,“紅鸞,我說這些就是要告訴你,我們戰王府不是看重門當戶對的人家,而且以戰王府如今的地位,根本用不着走政治聯姻這條路,所以你不必擔心身份的問題。”

“可是——”紅鸞還想說話。

“紅鸞你放心,我的婚事我能夠自己做主,否則以我現在的年紀,就算我父母不着急,皇帝陛下也該爲我指婚了。”滄海明月又一頓說,想要把紅鸞所有的顧慮都打消,“再說你父親的案子是冤案,待以後平反了,你就不再是罪臣之女了。”

“明月公子,你說的我都明白。”紅鸞苦笑着,“可是我要說的都不是這些。”

紅鸞說到這裡,一臉的羞憤,她穩了穩心神,一狠心,褪下了左肩的衣服,一個醜陋的星型烙印顯現出來,與雪白的肌膚如此的不相稱。

“這是怎麼回事?”滄海明月心裡一緊,難以想象當這個印記烙下之時,紅鸞該有多麼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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