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自由

在顧翔的悉心照料下,方萌的病倒是好的很快。也許是他對這次的事情有所內疚的關係,養病的這段日子到沒有怎麼刁難她。他們很少說話,方萌本身就是個冷淡的人,顧翔也熱情不到哪裡去,他們在一起,只是簡單的幾句對話:吃飯,該吃藥了,喝水,去給我把文件拿過來。單調的讓人懷疑他們真的在一起住了那麼久。

顧翔雖然對方萌並沒有太好,有的時候也忍不住出言譏諷幾句,但是總的來說,他們的相處還算融洽。因此方萌到不是很難熬下去。也許是生病的人最容易胡思亂想,方萌躺在牀上的時候想到已經有好久沒有見到原初晨了,只是偶爾通個電話。這個週六是他的生日,方萌想到要去見一見他。她向顧翔請一天的假,請假--方萌自嘲的想:我是在爲他工作,拿他的錢自然要向老闆請假。顧翔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揚揚眉,又繼續埋首在一堆文件當中。

方萌固執的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顧翔的回答。許久之後,顧翔活動活動痠痛的肩膀,頭也不擡的說道:“過來給我捏捏肩膀。”

方萌走了過去,默不作聲的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顧翔閉起眼睛,享受着方萌的服務,氣氛就這樣沉悶着。

“去吧,早點回來。”方萌在以爲沒有希望的時候,聽到了顧翔的這句話,她低頭看看顧翔,發現他依舊閉着眼睛,她甚至懷疑剛纔的話是不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謝謝。”思索了一下,方萌還是開口道了謝。

從這天起,方萌一直急切的盼望着這一天的到來。顧翔常常能看到方萌出神的看着手機,不知在想些什麼。大概是想着她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哥哥吧。

週六終於在方萌的翹首企盼下,終於慢慢的來到了。方萌特意穿了一件穿了一件紫色的小衫,白色的靴褲,腳上蹬着一雙長腰皮靴,整個人也顯得精神了許多。顧翔這一天沒有去上班,他在客廳中翻着報紙,看到方萌的裝束,眼中亮了一下,方萌的心情也特別的好,見到顧翔打量他,不由轉了一圈,笑道:“怎麼樣,好看嗎?”

顧翔見到她一臉期待的樣子,點點頭:“還可以。”

方萌高興得笑了,這是她到這裡來第一次真心的微笑:“顧翔,我走了。”

顧翔嗯了一聲,又埋首到報紙中。

到了久違的家門口,方萌深深地呼吸,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敲了敲門。門很快就被打開了,原初晨出現在她的面前。兩人相識一笑,原初晨上下打量着方萌,臉上露出讚美的神色。

“怎麼樣?”方萌側頭,稍有的俏皮。

“很漂亮。”原初晨讚賞的笑了,他側身將方萌往裡面讓,“進來吧,你不是有鑰匙嗎?”

“是有,但是我還是喜歡我按門鈴的時候,你出現在我的面前。”方萌笑着說。

“你啊……”原初晨無奈的笑着搖頭。

“今天不用上班了?”方萌坐在沙發上,捧着原初晨遞過來的杯子問道。

“我和店長請了假,今天不去沒有關係。”原初晨笑了。

“怎麼樣?做得還習慣嗎?”方萌問道。

“還好,雖然辛苦但是很充實,閒暇的時候還可以讀讀書。”原初晨滿足的笑。

“那就好。”方萌很高興能見到這樣的原初晨。自從她住到顧翔的家裡,原初晨不再到外面去從事那樣的職業,他長得本就漂亮,如果不是十分重視那樣高額的收入,要找一份**店賣服裝的工作並不困難,因此他現在一家很著名的連鎖**當售貨員。

“對了,你呢?”原初晨問着方萌。

“還可以,我給人作翻譯,收入還不錯,加上兼職,足夠我的醫藥費,剩下的收入加上你的,我們的生活還能堅持住。”

“對了,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準備得怎麼樣了?”方萌擔心的問着,因爲多出了時間,原初晨在晚上的時候準備複習參加高考。

“我盡力吧。”原初晨雖然這樣說,但是眉目之間隱隱含着自信。

方萌放下心來,她的哥哥一直都比她聰明許多,這一次她對哥哥很是放心。

“我們先去買菜吧,今天中午在家裡做。”方萌笑眯眯的說道。

“好吧。”原初晨拿起鑰匙和錢包,和方萌一起走了出去。

他們先到了超市,方萌和原初晨肩並肩推着一輛車子,細細的選擇架子上的東西。

“那裡有賣熟食品的,我們去買一些吧。”方萌看到了熟食品專櫃,緊跑了幾步,“麻煩給我一塊兒牛肉。”方萌指着一塊兒相中的肉說道。

原初晨遠遠的看到,微笑着看着她提着肉走回來。

“今天這塊肉很不錯的。”方萌笑眯眯的說道。

他們一路走一路選着,收穫很是豐富。走出超市,原初晨將東西都拎在手中,方萌只拎着一個很小的袋子。

“對了,我們去附近的市場買些青菜吧,超市的比外面貴。”方萌建議到。

“好。”原初晨毫無異議的答應。

終於將菜買了回來,一進家門,方萌就癱倒在沙發上,**道:“累死我了。”

原初晨略爲擔憂的看着她的神色,發現她沒有什麼異樣,這才笑道:“你呀,走這麼一點路就喊累。”

“好久沒有走過這麼長時間的路了。”方萌敲着腿,抱怨道。

原初晨搖搖頭,將食物放進了廚房,轉身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拿起方萌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地按摩着,臉上是溫柔的寵膩。

方萌享受着原初晨的服務,心中慢慢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這個時候,她對於原初晨的感覺,好像已經不僅僅是哥哥的感覺,這個男孩,爲了她做出了那麼多的犧牲,現在溫柔的讓她有一種錯覺,希望這一刻永遠不要結束。

原初晨細心的按摩着,屋內的感覺溫馨而安逸,原初晨很不想放手,但是終於一狠心,使勁拍了她一下:“還沒有緩過來?”

方萌哎呀一聲,彈了起來,嘴中叫到:“你暗算我。”她瞪着眼睛看着原初晨,原初晨也望着她,兩人對望許久,同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我去做飯。”方萌挫敗的說道,走進了廚房。

原初晨看着她的背影,笑容漸漸凝結,他怎麼能夠用這具骯髒的身子,去耽誤這麼好的女孩子。

方萌的興致很高,雖然只有兩個人還是做了一桌子菜,她將盤子一道道端出來,原初晨驚道:“你要餵豬?”

“對啊,我就是要餵你這頭小豬。”方萌一本正經的說道。

席間,方萌拿出自己準備好的禮物,遞到原初晨的手中。

“是什麼?”原初晨好奇的問。

“打開看看。”方萌不肯直說。

原初晨打開包裝,看到盒子中放着一個護身符,他拿了起來,細細的看着。

方萌說道:“我這是特意給你求來的,上面還滴了我一滴血。”

原初晨急忙抓過方萌的手,反過來看看:“還疼不疼?”

方萌失笑:“早就好了,那麼小一個傷口。”

“也是。”原初晨好笑自己的無端擔心,他將護身符掛在了自己脖子上。轉身回房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方萌:“給你的。”

方萌接過:“你送我禮物?”她拆開包裝,看到了那個玻璃球,使那天逛街時看到的那個的那個玻璃球,那個一棟白色的房子矗立在沙灘上的玻璃球。她欣喜的笑了:“太漂亮了。”

方萌喜靜,原初晨也不願意在外面閒逛,因此吃完飯後,他們沒有出去,只是窩在家中說着話。小小的天地中,一片溫馨與寧靜,方萌希望時間就這樣一直停留在這一刻。

不止不覺中,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方萌卻一直不願意說出告辭的話。

“天黑了。”原初晨看看天。

“嗯。”方萌應着。

“明天你有事嗎?要不今晚就住在這裡吧?”原初晨挽留着。

方萌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不希望看到他失望的樣子,而且說心裡話,她也並不想這樣離去,這一刻,顧翔的事情被她完全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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