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明淨的玻璃照進了屋內,柔柔和和的,像是溫柔的少女,但是屋內的人神色卻陰沉的將陽光嚇得想要縮回去。
顧翔看看錶,已經是八點多了,他沒有去公司,自從方萌昨天離開他一直等在家中,覺得屋子一下冷清了許多,雖然她在的時候,他們也不見得有多少話題可以談論。
真的不該放她出去,更不應該讓她去見那個人,顧翔的心中有些後悔。
門開了,方萌面帶笑容的推門進來,待看到沙發上的顧翔,笑容凝住了。
方萌沒有想到一打開門就見到顧翔坐在沙發上,看樣子好象已經等了一夜。她瞭解顧翔的性格,這個男人十分以自我爲中心,讓他這樣等了一夜,他的脾氣已經瀕臨極限,她不想再這個時候自找沒趣。
“你回來了?”顧翔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對不起,回來晚了。”方萌不想在這個時候和顧翔發生爭執,昨天與原初晨的會面,使她的心情十分的愉悅。
“我什麼時候允許你徹夜不歸?想紅杏出牆嗎?”顧翔的語氣帶着嘲諷。
“下次不會了。”方萌淡淡的道歉。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顧翔的語氣提高,帶着不屑。
方萌不想再理會他,向屋內走去。
“站住。”顧翔喝道。
方萌只得站住。
“你和那個人最好不要走那麼近。”顧翔不屑的語氣再次響起。
方萌豁然轉身,滿臉不置信的看着顧翔:“你調查我?”
顧翔像是聽到什麼什麼好笑的事情,抿着嘴冷笑着:“你是在質問我嗎?”
方萌瞭然的笑:“對,我哪裡有什麼資格質問你?我是什麼人我還記得的。”她沉寂的笑笑,“我說的對嗎?”
顧翔看到方萌的神色,想要說什麼安慰的話,但是看到方萌冷淡的笑,想了想還是作罷,他沉下臉來:“ 我說的話記住了?以後不要和那種人來往。”
方萌被顧翔語氣中的輕視所刺激,她再也控制不住:“那種人怎麼了?什麼叫做那種人?”
顧翔冷笑:“他是哪種人不需要我說吧,那種人生來下賤,和他來往有失你的身分,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
方萌聽到顧翔侮辱原初晨,不由怒道:“他堂堂正正的掙錢,沒有做傷害別人的事情,說起來,比你們這些滿身銅臭的商人不知好了多少,至少他掙的心安理得。”
也許是等了一夜心情早已壞透,也許是被方萌的話所激怒,顧翔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的生氣,在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他的手已經扇在了方萌的臉上。
方萌的臉被打向一邊,她緩緩地轉過頭來,卻沒有捂住已有些腫起來的臉,只是那樣倔強的看着顧翔。
顧翔不可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方萌的神色,這個女孩雖然被打,但是卻沒有絲毫示弱,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再說一遍,和他絕交。”顧翔聲音冷冷的。
“我做不到。”方萌一字一字的說着,眼中是堅定。
“爲了一個男妓,你要頂撞我?別忘了,我是你的衣食父母。”顧翔刺激她。
“對啊,我差點忘了,我拿的是你的錢,當然要聽你的話。”方萌的眼中閃着嘲弄,“可是我不允許你侮辱他。”
“他算什麼東西?到時說出去,我顧翔的女人有一個做MB的哥哥,我的臉往哪放?”顧翔氣急,“還是你不想再收我的錢?”
原來他只是認爲他是她的哥哥,不知道爲什麼,方萌聽到這句話,心中涌出淡淡的不甘,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不僅僅把他當作哥哥,但是這種念頭,又怎麼能夠讓第二個人知道?
方萌沉默,她需要顧翔的錢,十分需要,她可以忍受顧翔的百般刁難,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如果讓她和原初晨斷絕關係,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她沒有想到一個生日,會帶來這樣沉重的後果。
顧翔看到方萌沉默,心中又產生輕視的念頭,他希望方萌聽他的話,但是看到方萌因爲錢做這些事情,他的心中就忍不住想要刁難她。本來方萌對於他並不算什麼,方萌有個什麼樣的哥哥,更與他無關,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看看方萌爲難的神色。
方萌很想義正言辭的拒絕,但是她不可以,這樣的收入對於他們來說十分的重要,尤其在原初晨要參加高考的時候,她更不想原初晨爲了她的事情分心。那樣的經歷,一次就夠了,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原初晨再次跳到火坑中。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最終還是方萌妥協了,“我答應你。”
顧翔終於鬆了一口氣:“你記住你今天的承諾。”
這樣的收入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生來就富貴的人是不會明白他們貧窮人的悲哀,就好像站在雲端的人,永遠也不知道那些生活在泥沼中的人的悲哀一樣。他們或許被鄙視被唾棄,但是他們只是想要生活下去,能夠像平常人一樣生活下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