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克大主教爲安南構建了一個術士體系以外的新體系。
畢竟神性可是好東西，能讓安南用法師之手，能用牛逼轟轟的律令神術，還能讓自己忽視低環法術的影響！
最關鍵的是……能用法師之手！
這讓安南不禁對明晚的夢境期待起來，那可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道信仰之力……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財富女士截胡？要是不會的話，無形之中自己又佔了個便宜。
“我沒問題了，祝您好好休息，長命百歲。”
“喔，那我三百前就死了。”
兩人相視一笑，安南匆匆離開使館。
看着安南的背影，托馬克大主教安靜地思考。
安南是個優秀的城主，但還沒學會隱藏內心的想法。
他擁有神性，還是有女士的消息？
托馬克大主教不得而知，揮手喚來遠處的神甫：“叫加西亞主教來一趟。”
隨着大主教的召喚，一名不算年輕，安南曾在宴會見過的老者來到大廳。
“老師。”
加西亞主教低頭，他是托馬克大主教培養的接任自己的接班人。
“我打算繼續加深和聖子的關係，你有什麼看法？”
“老師，我沒有看法。聖子是教會的關鍵，我只是擔心外面的手足會因爲太傾向自由城而有怨言。”
動盪之年，所有教會都在想辦法聯繫神靈，財富教會也不例外，比如建造一座純金之城、財富之城、獻祭神孽等方法呼喚女士。
安南剛當聖子的時候，托馬克大主教就準備在聖城進行一場超過三百萬信衆同時禱告的盛大儀式。
如今雖然找到了聖子，但女士依然失聯，世界各地的財富教會並未因此暫停。
托馬克大主教冷哼：“他們花了那麼多錢，用了那麼多辦法卻一事無成，也配有怨言？”
加西亞主教苦笑。老師都好，就是脾氣太烈。
要是安南在這兒，就會一臉納悶：“脾氣烈？我們說的大主教是一個人嗎？”
但在這混亂的年代，聖城對地區的控制降到最低，托馬克大主教沒指望讓那些奢靡享樂，放縱無度的主教們清醒過來。
算了，先不管他們。聖城的錢也夠安南花一段時間了。
托馬克大主教交給加西亞主教一個任務：在自由城撒錢。
“記着，不要惹人厭，也不要讓聖子覺得我們在試圖控制自由城。”
“我知道了。”
壞消息是財富教會現在只剩下錢。
好消息是，聖子缺的就是錢。
……
從使館出來，走在清冷空曠的街上，安南不禁在想自己要找誰問如何運用神性。
托馬克大主教肯定知道，他剛纔也差點就說了出來。但……誰說得準一個壽命將近的老人對活下去的渴望有多重呢？
而且萬一被他發現，自己能溝通女士只是神性在起作用……
維克多先生？呃……讓他老人家安心經營圖書館吧。
神性對一個法師學徒——瑞坎爾王國前百法師學徒有點超綱了。
奧爾梅多？她是怎麼混進來的？踢出去！
那骷髏王呢？它一千多歲了，什麼沒見過？還是個亡靈，神性拿來也沒用。
但……對巫妖來說，知識就是一切。雖然骷髏王不算巫妖，但他有着同樣的對知識的渴望。
還是找藍龍族長或老祖宗？
轉了一圈，安南還是決定先問問骷髏王，旁敲側擊幾句。跑到法師塔，和莉莉絲打了聲招呼，安南來到位於二層的鍊金室區。
山銅的好處就在這兒，做什麼危險實驗都沒事。大門一關，就算是神孽也得砸半天門。
但也要適可而止，畢竟你也在門裡。
骷髏王正在鍊金臺上做着調配，安南看不懂，但不重要。
“今夜星光閃閃，真是明媚，不知道天上的神靈能不能看到我們。對了，您瞭解神性嗎？”
安南覺得鋪墊的很好，很自然。
“什麼纔算瞭解？”
“就是……知道得到神性後會有哪些神異。”
“很多人都知道。”
“那怎麼利用神性來施法法師之手……我是說，怎麼使用神性？”
“如果是神靈，祂們天然就會這些。如果是神孽，神性已經融入它們的身軀。如果是我們……去感受它，聆聽它。”
“聽不懂。”安南老實地說。
“像控制你的魔力漩渦一樣控制它。”
“這下懂了。”
“還有就是保存好它……神性不屬於任何一個人或神，隨着消亡，它會重歸世界。這個世界有無數強大生靈渴求神的力量……”
安南稍微沉默：“包括您嗎？”
骷髏王不介意成爲覬覦神性的一份子，前提是要付出什麼代價。
“神性是好東西，但這個世間有很多更美好的事物。”骷髏王不知從哪變出一朵玫瑰，捻着獻給安南。
高大的骷髏王，矮小的安南，舉在二人之間的花，這一幕會永遠烙印在安南心底。
“我明白了……我有個朋友，他意外得到一份神性，但之前一直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它。”
安南又問了一些關於神性的問題，最後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忍不住問道：“您怎麼不問我‘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你’？”
“還用問嗎？”
安南已經把“就是我”寫在臉上了。
“說的也是。”
安南決定和骷髏王保持這份默契，不去破壞，匆匆離開法師塔。
骷髏王若有所思。
財富教會給了安南一個人性嗎？真是慷慨……但他怎麼會來問自己？
算了，不重要。
骷髏王自然不會想到安南的人性來自破碎山脈，畢竟誰得到神性會忍着不去研究呢？
……
“是我。”
安南和看不清來人的衛兵說道。
黎明的自由城起了海霧，春天不知不覺的走近了。
看着安南從霧中走出，門口的衛兵們挺起胸膛，只有洛西大逆不道地一副見鬼的模樣。
無暇質問洛西，安南迫不及待要去異世界樹下鑽研神性。
至於爲什麼是異世界樹而不是臥室……萬一在研究的時候不小心睡過去呢？
“噢，神性，之前冷落你是我不對，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