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別緻地方卻偏僻的咖啡館。
趙輕舞在門口站了會,看着原木色的門楣,摘下墨鏡的一雙眸子充滿了嫉恨,她嘴角冷冷勾起,重新戴好了墨鏡,走進去。
咖啡館很安靜,紅色的磚牆爬滿了綠色的藤蔓,像是文藝片裡年代久遠的建築,再推開原木色的門纔到達咖啡廳。
沒有放音樂,咖啡廳安靜的詭異。
只有在靠近窗戶的四人位置坐着一個人,他穿黑色的西服,沒有系領帶,敞開着露出裡面白色的襯衣,袖釦是兩顆祖母綠的寶石,尊貴逼人。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便被他身上無以倫比的氣質吸引,想將這份無與倫比佔爲己有,她也終於做到了,然,她只得了一個虛名,這個男人竟連碰也沒碰過她。
說出去誰會信?
她冷笑着,推了推架着的墨鏡,高傲的在男人對面坐下。
嚴邵安收回落向窗外的視線,擰着的眉心透出嚴肅,他們母子從嚴家老宅搬出去只是一天,對他來說卻漫長的像是幾年,他一刻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煎熬,約了趙輕舞出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趙輕舞摘了墨鏡,輕啜一口咖啡,臉上是陌生的冷靜,“離婚可以,你給我十個億。”
嚴邵安擱在膝蓋的手指猛地抽緊,劍眉緊擰。他料到趙輕舞不會善罷甘休,想不到她喉嚨這麼大,十個億?!!
他不動聲色的端起咖啡喝了口,道,“不可能。”
“ok!”
趙輕舞直接站了起來,“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耗着吧,反正着急離婚的是你不是我,退一萬步講,不離婚對我好處很多,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婆,自然會多給我幾分面子,我挺享受的。”
她翩然起身,對上嚴邵安的怒眼,笑容妖嬈,拿起墨鏡帶上,瀟灑的離開,末了,還遠遠的送了一記飛吻給嚴邵安。
嚴邵安攥着咖啡杯的手指一點點收緊,寸勁大的幾乎要捏破杯子,好一個趙輕舞,夠狠!
他眯了眯眸子,滿身的戾氣發散,整間咖啡廳的溫度似乎都跟着降了下來。
回到家裡,知道他是去和趙輕舞談判的任雪琴焦急的迎了出來,“怎麼樣?”
嚴邵安悶着頭往屋子衝,面色鐵青。
任雪琴也知道情況不好,一步步跟在後面,早也變了臉,“是不是她不肯,那個女人我就知道她不肯安分的,現在可怎麼辦,難道我們嚴家真的要毀在她手裡?”
她痛心疾首,捂着臉直嘆息。
嚴邵安悶坐在沙發裡,臉色越來越沉,漸漸沉的像是沒有星光的黑夜。
倏然,他猛地站起來,拔腿又朝外走。
“邵安,你去哪?”任雪琴急的追出來。
嚴邵安置若罔聞,直接發動車子離開了老宅。
“安排人24小時盯着趙輕舞,她媽媽那裡也安排人看着,對,把她們的行蹤告訴我。”
……
關瑾言白天都是在公司度過,新年開始沒多久,公司上下因爲春節期間出色的業績一派和樂融融,又有幾個國外的品牌想把代理權籤給他們,而他們也正在全國範圍內招聘下級代理商,打算把品牌擴張到國內二三線城市。
於是乎,關瑾言每天都要和很多人見面,時間特別的緊,忙的兩腳幾乎不沾地。
“喝口水,”一個會議結束,隨行的成巍遞給她一瓶水。
關瑾言接過,一口氣喝掉了一半,對着成巍感激的笑笑。
成巍也笑了,只是那笑並未達到眼底,盯着她的眼睛裡反倒流露出些許的複雜,他自己也擰開瓶水喝着,突然問,“我聽蔣玥說兜兜找回來了。”
關瑾言微微一愣,隨即承認,“是啊,找回來了,我之前去京南就是爲了兜兜的事。”
想起她年初上班那幾日沒來,得知她去了京南,成巍一度想陪她一起去,現在想想……
他低頭,手轉着礦泉水瓶,像是自嘲一般的,“那你們,你和他是不是打算複合?”
關瑾言沉默了會,望着成巍哀傷的眉眼,心裡有微微的刺痛,她轉開臉,說,“有這個打算,兜兜還小,如果爸爸媽媽都能在他身邊陪着他成長,對他來說也是最好的。”
看着成巍明顯怔忡的表情,關瑾言心中不忍,可她更清楚的是,如果再給成巍任何希望,纔是對他最大的殘忍。
所以,她寧願讓他趁早死心。
“對,你說的沒錯,是該這樣,”成巍有些慌亂的站起來,轉身就走,手裡還緊緊攥着那個礦泉水瓶,低頭匆匆離開了休息區。
目送他走遠,關瑾言也並不好受。
但願,有更好的人能夠愛他!
晚上又和鄰省的一家公司談妥了代理合同,關瑾言累的直揉脖子,再一看時間,都快7點了,今天答應了兜兜早點回家陪他吃晚飯的,她不想讓兒子失望,立即收拾了東西下班。
趕到蔣家已經是7點半,一屋子人都等在客廳。
關瑾言在門口換了拖鞋,抱歉的說,“實在太忙了,你們都吃了嗎?”
“沒呢,兜兜非要等你回來了一起吃,”蔣玥解釋,一邊推了推靠在她懷裡的兜兜,“你媽回來了,可以吃飯了吧。”
兜兜從沙發滑到地上,撒開小腿跑到關瑾言身邊,踮起腳尖拽住她的手,“媽咪,我們去吃晚飯。”
乖巧的讓關瑾言心都要化了。
蔣家三個,和關瑾言母子熱熱鬧鬧的圍了一桌,正吃着,傭人突然跑進來,爲難的望着關瑾言。
“怎麼了,有事就說。”蔣玥問。
傭人又看了看關瑾言,才說,“我看到嚴先生的車在外面。”
“你怎麼知道是他?”蔣玥繼續不客氣的追問。
“我起先也不確定,後來看到他下車抽菸,想着他是不是來尋關小姐,所以就進來通報一聲。”
“別管他!我們一家人吃飯,有他什麼事!”蔣玥直接讓傭人下去,兜兜也找回來,她也不反對阿言和他復婚,可有一點,他必須把趙輕舞處理乾淨了,否則……
想都別想!
那傭人悻悻然退下了。
倒是一直話不多的聞少堂說了句,“阿言的事讓她自己,”
“沒事,”關瑾言搶話,下意識攥緊了筷子,“就按蔣玥說的辦。”
她和嚴邵安之間始終還夾着一個趙輕舞,不見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