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演練,凌字營更勝一籌,但是,山子營,同樣付出了努力!”
目光威嚴的掃視了一圈,符印整個身軀包裹在暗金色的鎧甲之內,加之本身氣質不俗,此刻站在演武臺子上,倒是頗有着一股名將風範。
“在這場演練之中,你們有人受傷,有人流血,但是,爲了有朝一日你們能夠重回疆場,摘去糧草軍的帽子,你們就需要付出百倍的努力!”
手掌一招,一柄鬼頭大刀閃爍着幽然森茫,符印如同戰神一般的昂首擴胸的朝着前方一踏,旋即雙目瞥望着那十餘丈開外的人形木樁,旋即略微收斂起息,某一刻,那微眯的眸子便是豁然睜開,與此同時,手中的鋼刀,便是高高揚起,下一秒,便是如晴天之下的一道閃電,霹靂而下。
伴隨着一陣尖銳的呼嘯之聲,那鬼頭大刀的刀尖之處,一道肉眼可見的刀芒直接延伸半尺開完,旋即在空氣之中劃出一道銀白痕跡,最後狠狠地落在那人形木樁之上。
“噗嗤!”
刀芒閃掠而下,那堅硬的木樁便是不出意外的咔嚓一聲,驚起漫天木屑,旋即一顫,斷作兩節。
“若是好好訓練,你們有朝一日,也可以有這般境界!”
大刀半收,目光從那地上的滿面興奮的一衆士兵收回,略帶鼓舞的話語在雄渾的靈氣加持之下,盤旋而起。
望着這簡簡單單的一刀便是有着如此威能,在場的那有些頹喪的士兵皆是漲紅了些許,戰場拼殺,可是和尋常的戰鬥大有不同,一些簡單卻實用的攻擊手段頗受這些士兵的喜愛,而若是能夠達到這種境界,又何愁無法戰勝對手!
“好了,今日訓練完成,各營有序帶回!”
輕笑一聲,符印揮了揮,清朗的聲音盤旋呼嘯而起。
望着下方那逐漸蠕動人影,符印也是忍不住讚歎一聲,短短的一個多月,這支部隊便是初見成果,雖然不能說已經達到了巔峰狀態,但是比起一月之前,無疑是千百倍。
“將軍,如此這般的訓練下去,恐怕部隊的將士會有些牴觸情緒啊。”
正當符印思量之際,身邊的薩雷緩緩的擡起手,旋即沉吟片刻,皺着眉頭道。
目光灼灼的望着下方那進退有序的隊伍,符印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道:“雖然這樣的實戰演練有些殘酷,但是,打仗嘛,總會有人受傷,更會有人死亡,他們已經安逸了太久,若是不經過這樣的訓練,怕是挨不起敵軍的打擊,那戰場的殘酷,相比薩雷將軍比我更加清楚吧。”
“這倒是真的,雖然營中多有將士不滿的,但都是柳千戶的手下,其他營房之內倒是沒有這樣的情況,而且,若是不這般訓練,怕是上了戰場,也是死路一條,畢竟,那獸人族的部隊,戰力可是頗爲彪悍啊!”
重重的點了點頭,那薩雷頗爲認同的回答道,同時,那緊鎖的眉頭,也是稍稍的舒緩了下來。
對於那獸人族部隊的戰力,他可是相當的瞭解,或許是體質的原因,那獸人族的戰士,比起尋常的人類戰士,無疑要強上一線,一般來說,兩到三個普通的戰士,才能打得過一名獸人族戰士,他們那些恐怖的怪力,以及堅固的防禦力,遠不是尋常戰士所能夠相比的。
“其他各營現在的狀況如何?”
緩緩的偏過頭,符印摸了摸鼻子,隨即詢問道。
ωωω¸ttкan¸¢ Ο
“各營都在緊鑼密鼓的訓練,自從蘇牧將軍將部隊重新整合之後,部隊的整體戰力提升了不少。”
眉頭一挑,談及此,就連那久經沙場的薩雷,此刻都是有些佩服蘇牧起來,這個年不過二十的少年,做起事情來,卻是相當的老辣,就連他這個老將,比之起來,都是遜色許多。
“對了,這半個多月,怎麼都不見那傢伙,剛開始不是挺有積極性的嘛,這部隊剛剛形成戰鬥力,就整天見不到這傢伙的影子,這就想當甩手掌櫃的了?”
眉頭一挑,那符印嘴角一撇,旋即抱怨起來,看來,對於蘇牧,他的怨氣倒是不小。
苦笑一聲,薩雷也是搖了搖頭,旋即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道:“蘇牧將軍半月之前就已經離開軍營,現在怕是獨自一個人在虎牢山上修煉呢,這個傢伙。”
“去,把他叫回來,就說有軍機大事!”
臉上閃過一絲壞笑,符印嘿嘿的笑了兩聲,隨即道。
搓了搓大手,那薩雷面色微微一變,隨即舔了舔乾裂的嘴脣,遲疑道:“這個,恐怕不好吧,蘇牧將軍特意囑託了,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不可以打擾他。”
雖然蘇牧年紀不大,但是手段,卻是相當老辣,不僅征服了這些軍漢,更是讓他們心懷敬畏,因此,雖然心中頗有些埋怨,但是對他,心中也是存着一絲的畏懼。
“沒關係,就告訴他,那獸人族大軍,有動靜了!”
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符印的臉上閃過一絲神秘之色,旋即淡淡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薩雷的心頭之上。
渾身一顫,那薩雷好似想起什麼一變,旋即面龐之上兀自扭曲一番,鼓起一股狂喜之色。
深吸了一口氣,那薩雷手掌微顫,道:“難道是要開戰了?”
瞧得薩雷這般緊張的模樣,符印輕笑一聲,旋即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這會就去!”
幾乎是興奮到要跳起來,那薩雷聽到符印此話,二話不說,便是如同一股狂風一般的朝着那遠處的深山之上閃掠而去。
望着那烈陽下隱約閃動的人影,符印雙手負於身後,旋即也是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站立在原地,耳邊,傳來了隱約的軍號之聲...
山林某處,清風微襲,捲起漫天的青澀氣息,將這沉寂的密林洗濁氣驅散。
空蕩的地面之上,一道消瘦的身軀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站在原地,隱約之間,幾乎都是無法感受到那一絲生氣的存在,若非是那若有若無的呼吸之聲,怕是這山林之中,唯一的活物,都是不存在了。
這般調節了半晌,某一刻,那消瘦的身軀之上,一道磅礴的靈氣兀自催動起來,如同一滴水低落大海之中一般,旋即陣陣漣漪便是逐漸擴散開來,由遠及近,席捲四方。
隨着靈氣波動的逐漸劇烈,那如同鋼槍一般挺拔的身軀之上,也是略微一顫,小麥膚色之下,根根粗壯的血管如同小蛇一般抖動着,精壯的肌肉不斷的變化着位置,難以想象,這幅軀體之下,究竟隱藏着如何的爆發力!
“孤天裂地爆!”
某一刻,那緊閉的眸子豁然睜開,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如同深海一般幽然的精芒一閃而過。
一聲輕喝,好似龍吟虎嘯一般,破口而出,旋即在靈氣的加持之下盤旋而起,席捲四方。
話音一落,那單手微提的鋼槍,頓時爆發出一陣炙熱的光芒,銀白槍身之上,不斷上升的溫度好似要灼燒萬物一般,那原本沉寂的空氣之中,此刻都是火熱了許多。
“嗡!”
隨着槍身之上的能量逐漸匯聚,晴空之下,撲騰的熱浪如同吞天噬日一般,自槍身之上撲騰而出,捲起漫天煙塵。
“殺!”
手掌緩緩的摩擦在槍身之上,一雙略微赤紅的眸子隨意一瞥,旋即那微提的長槍便是在一陣低鳴之下,霍然劃破空氣,朝着前方狂甩而下。
伴隨着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霸王槍身之上,奇異的紋路在血紅的能量之下,逐漸清晰,旋即如同游龍一般縈繞在長槍周圍,形成了一道古老的符文模樣。
“轟!”
劇烈的能量僅僅持續了數息,隨即便是狂涌入槍尖之上,天空之上,一名赤膊上身的少年單手持槍,下一秒,便是攜雷霆萬鈞之勢,如同閃電一般的重重拍下!
長槍落下,那充斥在槍身之上的火熱能量,此刻如同火山噴發一般,朝着四周飆射而出,赤紅的能量,如同岩漿一般漫天激射,所落之處,無一例外的皆被焚燬全無。
沉悶的轟擊之聲,半晌之後,方纔緩緩的傳入耳中,單手緊握着槍身,長槍如同一條巨大的能量匹練,所落之處,一道長約十餘丈的槍芒直接將那周圍的一切盡皆吞噬,原本翠綠的山林,此刻卻是如同廢墟一般,一片漆黑。
深吸了一口氣,蘇牧手腕微轉,旋即手掌一招,那直接嵌入地下半尺之深的霸王槍便是兀自發出一陣低鳴之聲,便是直接濺起無數泥屑,落入手中。
望着那腳尖前方半尺開外,那被能量劈開的巨型溝壑,一直延伸到十餘丈開外,如同一條龐大的蜈蚣一般匍匐在地面之上。
溝壑的兩邊,原本的青草早已焚燒全無,足有半尺寬窄的表面之上,絲絲熱浪瀰漫而出,攜帶者一股灼熱的氣息,涌入鼻孔之中。
見到自己所造成的這般破壞,那一直緊繃着的面孔,終於是在下一秒,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手掌一招,將霸王槍收入空間戒指之中,蘇牧也是終於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隨即手掌朝着不遠處的樹枝微微一嘆,一股磅礴的吸力便是自掌心暴涌,一間黑色的衣衫便是在這股力道之下,飆射而出,落入手中。
胡亂的將衣衫套在身上,這半個月來,蘇牧的修煉,也終於是有所小成了。
“沒想到以前需要一面才能掌握的武技,現在半個月便能夠有所感悟了。”
笑眯眯的摸了摸鼻子,目光從那廢墟之上緩緩收回,蘇牧也是有些情不自禁的輕笑了起來。
這孤山裂地爆,乃是在那幽冥獸域之中得到的,爲了這些,還差點丟掉了性命,只是一直以來,蘇牧都沒有時間修習,這段時間,倒是抓住了時機,一個人躲在這深山之中好好修煉,雖然是靈界高級武技,但是對於蘇牧來說,倒也並非難事,有着意階武技修煉的經驗,因此,雖然只是修煉了半個多月,蘇牧倒也是摸到了門檻。
“有了這等武技,那麼以後在戰場之上,倒是多了一張底牌。”
感受到這孤山裂地爆的威力之後,蘇牧的底氣倒也是多了幾分起來,長久以來,他最爲詬病,便是槍法稚嫩,雖然有着霸王槍這樣的神兵利器,但是槍法卻是十分生疏,所以只能靠近身戰鬥,使用玄冥修羅掌來取得勝利。
然而,這種意階武技,對於他的消耗,着實太大,一般情況之下,若是一擊不成,恐怕他連逃跑的能力,都是沒有了。
而這槍法武技,配合上霸王槍,所爆發的威力,比起那意階武技玄冥修羅掌,都是要強上一分,而且,戰場之上,這等武技,殺傷力,也要強上許多,畢竟,他總不能遇到一個對手,就用意階武技來對付。
而霸王槍,自從得到之後,蘇牧便是愈發的感受到了這柄槍的不凡,作爲傳說中霸王項羽的武器,他的鋒利程度,遠超尋常兵刃,如今,配合上這靈界高級武技,所爆發的威力,倒也是頗爲不俗。
緩緩的伸了個懶腰,感受到體內磅礴的靈氣波動,近半個月來高強度的修煉,對於靈氣的積累也有着相當大的好處,按照這個程度下去,怕是再過半月,他就可以突破武者八階了,而一旦突破,那麼只要對方不是地靈境界的超級強者,他雖不說能夠完勝,但是想要跑,倒是沒有任何問題,畢竟,九轉游龍步,可是意階級別的身法武技,地靈階別以下,論起速度,他倒是絲毫不懼。
正在思量之時,沉寂的山林之中,一道隱晦的靈氣波動,自遠處爆炸般響起,旋即,一道影子在枝頭之上閃掠了片刻,一道破風聲下,便是穩穩當當的落在蘇牧的面前。
目光在對方身上一掃而過,蘇牧那不斷催動着靈氣的手掌也是緩緩的收了回來。
“原來是薩雷,我不是說過,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擾我麼?”
看清了來人的相貌,蘇牧卻是嘴角一撇,他本想在這突破之後再回去的,此時看到對方前來,心中便是暗道一聲不好。
朝着蘇牧拱了拱手,那薩雷滿臉充斥着興奮之色的道:“將軍,有緊急的軍機大事!”
眉頭一挑,見到對方這般激動的神情,蘇牧卻是直接一臉黑線,無奈道:“何事?”
臉上閃過一絲興奮,那薩雷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旋即笑眯眯的道:“獸人族的部隊,出動了!”
嘴角一抽,蘇牧頓時有些愕然,心中嘀咕道:“我就是隨便說說,這些傢伙怎麼還來真的啊!”
“怎麼,將軍也十分興奮吧!”
見到蘇牧這古怪的臉上,薩雷也是乾咳了一聲,隨即道。
“既然來了,咱們就不能坐以待斃,走,回軍營,準備佈防!”
摸了摸鼻子,好在蘇牧雖然有些錯愕,卻並未有太多的驚訝,按照自己的方式,那軍營訓練足有一月有餘,現在也該有着有些成就了,他倒沒有什麼擔心的。
“是!”
身形一顫,旋即二人腳掌一踏,下一秒,便是兀自消失在原地,朝着遠處狂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