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我爬起來你這個雜種!”老傑克唾沫飛舞着叫喊到。
他看起來很不爽,如果這一場拳賽輸了,他輸掉的可能就是一筆今年要給黑寶石號上桐油的錢。
那堆被放在高臺上,閃耀着金光的金幣,應該就是我付給這傢伙的訂金。
這趟可是要直接前往龍之島的活兒,而不是去北方島嶼,或者東部的矮人王國。
在維京海盜肆虐的北方海域,天知道下次出航會不會撞到這羣窮兇極惡的傢伙們。
每一次的出航,都是伴隨着極高的風險,所以他要的價格自然不菲。
僅僅只是把我送到能夠看到龍之島的地方,他就會把船停下,這是我跟他講好的價碼。
他當然不會冒險把自己身家性命的船,停靠在龍之島邊上,如果我真的屠龍成功,並且沒有引來巨龍的注意的話,他纔會靠近,拉走巨龍的屍體。
所以在那之前,他只會放下一條小船,讓我靠划槳自己上岸去。
僅僅是這樣的一筆交易,他就敢獅子大開口要下兩千枚金幣,要知道這傢伙給自己水手發的工資,也纔不過一個人十枚銀幣。
吝嗇鬼老傑克,這是所有天際城船長的共識。
不過,在他手下當水手的這些苦力們可並不在乎這區區十枚銀幣。
老傑克在有着吝嗇鬼這個稱呼之前,他的另一個美譽可是幸運符傑克。
那是在他年輕,還當水手的時候,只要是他幹活的船,在大海上絕對不會碰上維京人和壞天氣。
就算是碰上了,也絕對不要氣餒,因爲風會把他們吹到堆滿巨龍寶藏的島嶼上。
而在那之後,當老傑克買下了自己的船,出航整整四十多年,居然沒有碰到過一次維京海盜。
這已經不能用幸運來形容了,甚至說,這分明就是奇蹟。
每一個在他穿上當叫苦叫累的水手都期盼着,能夠有一場大風將他們吹到堆滿巨龍寶藏的島嶼上。
那樣他們就可以離開這個脾氣又差又壞,還動不動鞭打人的老傑克,拿上自己分得的財寶,去購買一塊農田。
對於水手來說,只有在陸地上有着一塊自己的農田,甚至莊園,纔是他們願意用性命去出航的真正原因。
至少,每一個跟隨老傑克的人都是這麼想的。
被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水手努力的想要睜開自己的眼睛。
而老傑克看着他,這時候,跟他對賭的,那個頭頂假髮的船長對他豎起了中指。
“認輸吧老傑克!你可是整個天際城最富有的船長,區區幾百枚金幣,你不會在乎的!”
他這赤裸裸的挑釁顯然激怒了傑克,這個老傢伙罕見的露出了一副生氣的表情,然後他看着那個在拳場上耀武揚威的傢伙,恨不得拔出自己的劍捅死他。
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那麼做。
船長可以在出海之後,對自己的船員做任何事情,稍微有些不讓他順心的情況,他都可以冠上一個蓄謀暴動的帽子,然後將之丟到海里去喂鯊魚。
在陸地上,他們卻都個個穿上了華麗的外皮,裝作成一幅貴族的模樣。
可是無論這羣傢伙怎麼裝,水手出身的教養,還能指望他們說出什麼宮廷理解的話?
他們不破口而出問候對方全家女性,就已經是很有貴族的風度了!
老傑克在麪皮抽動過後,他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然後越過拳賽場,衝着對面的那個船長大聲嘲笑着說。
“這場比賽我贏定了!我幸運傑克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
說完,他就對着在拳場上倒地不起的那個水手說道。
“雜種!你要是輸了這場比賽,我就把你弟弟吊在桅杆上曬上三天三夜,不準任何人給他吃的和飲水!你不是很愛你的弟弟麼?那就給我爬起來,把眼前這個傢伙給我打趴下!”
這威脅似乎的確起了一些效果,原本動彈不得的這個水手開始掙扎着站起身,又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傢伙也不過就是硬撐罷了。
他能夠站穩都已經是個奇蹟,更別說他拳頭還有沒有力量打倒對方。
而看着從新在地上爬起來的水手,還有臉色變的逐漸難看的那個船長,老傑克毫不掩飾的大笑起來。
“我就說過,這場比賽,贏的人一定是我!”
他的對手雖然臉色變得難看,卻也毫不示弱的叫嚷道“喂!老傑克,你別得意!看看你手下的那副可憐樣子,他還能撐得過一回合麼?”
“一回合?”老傑克輕蔑的笑着說道“不不不,一回合太久了,不用一回合!雜種,給我一拳收拾了這個傢伙,不然別想讓我給你掏醫藥費!”
在拳場上,被老傑克呼來喝去的稱之爲雜種的這個水手握緊了拳頭,他甩了甩自己腦袋,強迫讓自己清醒過來。
老傑克用着什麼重要的東西威脅着他,哪怕是從骨頭裡榨出力量來,他也要打到眼前的這個水手。
每個人心中都有着最重要的東西,有時是出於自願,但是更多的則是身不由己,他們不得不走上這個的拳場。
就算是沒有老船長的威脅,他也得站起來,每個男人都有這麼一天,誰也逃不了。
不把眼前這個傢伙按在地上打,有些重要的東西就要失去了。
雖然傑克的手下連站都站不穩,但是跟他對擂的傢伙也好過不到那裡去。
老傑克的眼力到是很不錯,他沒有看錯。
不需要一回合,甚至不需要第二拳,是時候一招定勝負。
還有着力氣的對手率先出手,他筆直的走向老傑克的手下,一拳就向着他面門揮舞過來。
而他也擋住了對方的拳頭,然後在對方收手反應過來之前,他反手打了出去。
如果此刻,對方是一個剛剛喝過酒的傢伙,那麼他這慢悠悠的一拳肯定能被抵擋下來。
可惜被打的不清的那個可憐的傢伙來不及反應,就被這從骨頭裡榨出來最後一絲力量的水手一拳招呼在了鼻樑上。
我彷彿聽到斷裂的聲音,這傢伙的鼻樑骨肯定已經被打斷了。
然後,他就這樣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很乾脆的昏迷了過去。
傑克露出了狂笑,而他對賭的船長氣急敗壞,卻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沒有人關心此刻站在拳場上的人。
圍觀的人有一半人興奮的拍手跺腳,另一小半的人則垂頭喪氣着。
顯然下注的並非只有這兩個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