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週學校舉行運動會,班裡參加項目的人數還不夠,楊靜歡鼓勵大家積極參加。

項目表傳下來的時候,周谷靈問旁邊的姜鑫毅:“你報什麼?”

“跳遠。”

“那我報四百,我幫你填了啊。”

“嗯行。”

楊靜歡拿着表到後面去,問李城皓:“你怎麼一個都沒報?”

“嗯。”

“張濤都報了接力賽,你不報都浪費你181的個子了。”

張濤在旁邊笑着說:“他多高你都這麼清楚?”

“體測表上看的,”楊靜歡緊接着又說:“呃……無意中看到的。李城皓你報一個唄。”

“那報個八百吧。”

“好的,就八百了啊。”

周谷靈問程初:“你報了什麼?”

“我沒報,我去就是拖後腿的。”

“我報了四百,姜鑫毅也報了。”

“噢……挺好的。”

“咱出去透透氣。”

“走。”

“哎你看我打耳眼了。”

“你真去打了?”

“嗯星期天打的。”

“老師不是不讓戴嗎。”

“沒事兒,可以星期天戴嘛,嘿嘿,你打不打?”

“我不打,你太有勇氣了。”

“嘿嘿……”

第二天,課外活動,參加運動會的同學們都去操場訓練。周谷靈剛起身,又捂着肚子坐下來了。

旁邊的姜鑫毅問:“你怎麼了?”

“好像是胃疼。”

“那你別下去了吧。”

“不去行嗎?”

“我幫你請個假。”

“嗯行。”

程初過來找周谷靈,周谷靈說:“我胃疼.”

“怎麼又胃疼了,你藥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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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都沒疼,我就沒帶。”

“那我下去給你買,你坐着等我。”

過了兩天,周谷靈由於慢性闌尾炎不能參加運動會了,名單已經報上去了,跟體育委員說了程初替周谷靈參加。

這幾天課外活動,程初都下去訓練,姜鑫毅在另一邊跳遠,跳遠沒有太多可訓練的,一練完他就會過去找李城皓他們,順便也和程初說幾句話。

課外活動,同學們又去操場訓練了,今天周谷靈陪程初一起去了操場,等了一會兒程初,她就去跳遠的那邊看姜鑫毅跳遠了。李城皓,張濤,趙立偉三個人在跑道上等了等後面的程初和田晨晨,五個人一起跑,幾個人邊說邊笑,也沒覺得累,不知不覺就跑完了。

姜鑫毅也過來了,遞給程初一瓶水問:“累不累?”

程初沒有接,說:“謝謝,我不渴。”

自從周谷靈告訴她喜歡姜鑫毅之後,她也不知爲什麼對姜鑫毅有些埋怨,不願意和他說太多話,即使她知道這跟他沒有關係。周谷靈看着姜鑫毅,突然覺得他對程初有一點微妙。和程初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沒有多說話,程初也隱約明白這是爲什麼,也不便說什麼。

星期五,打完籃球幾個人上樓去了,姜鑫毅說:“皓子,廁所。:

兩個人邊走,姜鑫毅說:“你幫我叫一下程初,明天放學咱出去玩。”

“你自己怎麼不叫?哎你是女人嗎?這麼害羞。”

“你們熟些啊,我把周谷靈也叫了,她倆關係好。”

進了教室李城皓問程初:“明天放學你幹什麼去?”

“回去看電視。”

“出去玩不?姜鑫毅也去。”

“呃……我不去了。”一聽姜鑫毅去,程初心裡有些矛盾,還是拒絕了。

“周谷靈也去,一起走唄,電視回去再看。”

“那……也行。”

“那明天放學在市裡遊樂場門口見。”

週六放學了,周谷靈拉着程初就跑出去了。

周谷靈說:“咱快點兒走,我想先回家換個衣服。”

“不用了吧。”

“走嘛,不喜歡穿校服。”

說完就拉着程初就回家裡,周谷靈換了一件淡綠色毛衣,又拿出一對耳釘。

“你幫我戴一下。”

程初給她把耳釘戴上,看她只穿毛衣就要走。

“你不穿外套嗎?”

“不穿,穿上外套像個熊一樣一點都不好看。”

“穿上吧,外面很冷的。”

“沒事沒事快走吧。”

到了遊樂場,姜鑫毅和李城皓已經在門口了,四個人進去。

周谷靈知道姜鑫毅恐高,就說:“咱玩旋轉木馬吧。”

姜鑫毅說:“行。”

李城皓說:“你們先玩,我去買個煙。”

程初看了看周谷靈和姜鑫毅,說:“我坐這個暈,你倆玩,我在這兒等你們。”

姜鑫毅也說:“那你倆都不玩就算了。”

“你剛都說要玩的,走吧。”周谷靈看着姜鑫毅。

姜鑫毅看了看程初,說:“你真不玩?”

“嗯,你和谷靈去吧。”

姜鑫毅和周谷靈去旋轉木馬那裡排隊了,程初一個人站在那裡看着對面的他倆站在一起,眯了眯眼睛,他們兩個確實很配呢……李城皓從後面過來彈了一她的頭,程初嚇了一跳轉過身。

李城皓問:“你怎麼沒去玩?”

“我不喜歡玩那個。”

“那帶你去玩跳樓機,你那天不是說想玩那個?”

“啊哈哈,我騙人的,我不敢玩。要不咱去玩碰碰車?”

“走。”

姜鑫毅和周谷靈坐上旋轉木馬,隨着木馬轉動,周谷靈覺得,他們就像電視劇裡的男女主一樣,坐着旋轉木馬,很浪漫……短短的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周谷靈和姜鑫毅出來。

“你知道程初生日什麼時候嗎?”

周谷靈愣了一下,姜鑫毅真的好像總是在關注程初,她心裡很難受,淡淡地說:“九月二十一,那你呢?”

“我啊,三月二號。”

周谷靈心裡很失落和也很鬱悶,出來沒有看到程初他們,就讓姜鑫毅先在這裡等等,她去找他們。

程初和李城皓從碰碰車下來,程初很開心,說:“我都快撞暈了。”

周谷靈過來了,問:“你們在玩什麼?”

“碰碰車,你們要玩嗎?”

“不了,我胃疼,你倆先玩兒,姜鑫毅先送我回去。”

“胃又疼了?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我們先走了啊。”

“那……你小心點。”

“嗯拜拜。”

程初看着周谷靈走了,心裡有一些失落。

李城皓看了看她,說:“那你還想玩什麼?我陪你。”

程初笑了笑,問他:“過山車是不是很害怕?”

“你閉着眼就不害怕了。”

“以後我也想玩一次。”

“你喜歡吃冰糖葫蘆嗎?”

“喜歡,我們也買一個吧。”

他們倆一人一個冰糖葫蘆,程初舉起來說:“來,乾杯。”

李城皓也拿冰糖葫蘆碰了一下。

程初說:“這兒還有賣啤酒的。”

“那你會喝嗎?”

“會喝一點點,要不咱也買兩瓶。”

李城皓和程初去買了兩個罐裝啤酒,坐在湖邊的臺階上。

“乾杯。”程初一口氣喝了半罐。

“哎慢點,別一下喝醉了。”

“嘿嘿,還挺好喝的……”

週一,運動會開始了,學校裡播放着運動員進行曲,每個班一個方陣坐在賽道邊上。操場上不斷傳來熱烈的加油聲,慶祝的歡呼聲。儘管冷風習習,操場上卻仍然朝氣蓬勃,跑道上的運動員盡情揮灑着汗水,跑道兩旁的同學們加油吶喊。運動員下場後楊靜歡和其他班裡負責人就把水遞給他們,幾個女生坐在那裡寫加油稿,周谷靈也在寫,喇叭裡不斷播報着同學們寫的加油稿。

姜鑫毅跳遠剛結束,拿着衣服往外走,就聽到喇叭上讀了一條:“姜鑫毅加油!姜鑫毅我喜歡你!”

張濤在旁邊說:“我靠,有姑娘給你表白呢。”

周谷靈臉色有一點微紅,朝遠處正在往這邊走的時候姜鑫毅看了看,低頭笑了。

快到男子八百米項目了,李城皓邊往跑道走,邊脫下校服隨手就蓋在旁邊站着的程初頭上,程初把校服拿下來抱着站在跑道邊上。跑完了李城皓過來,程初把校服給他,李城皓沒接。

“你先拿着,待會過來找你。”說完剛轉身要走。

“你穿上吧,剛跑完會感冒的。”

說完程初突然有些害羞,怎麼會說出這麼親密的話,她感覺臉上有些發燙,後悔剛剛說出那樣的話,低了低頭沒敢看他,李城皓轉過頭來看着她笑了。

“這麼貼心啊。”他邊說着邊接過校服穿上了,“走了。”

下午女子四百的時候,程初跑完就蹲在地上,她今天來例假了,剛跑完就覺得肚子疼,周谷靈過去扶着她去旁邊坐下休息了一會兒。

一天的運動會結束了,晚自習,張濤剛伸手又收了回來,叫了聲“程初。”自從上次張濤抓住了程初的衣服以後,他似乎開始有了心事,再也不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拉程初的衣服,也不像以前那樣老是惡作劇欺負程初了。他逐漸明白,以前總是想欺負程初,其實只是想引起她的關注。當他發現這一點的時候,自己也不懂自己是開心還是失落……程初轉過頭來。

“哎你今天跑了第幾?”

程初笑了,說:“倒數,拖了後腿。”

李城皓說:“她小組第三呢。”

張濤說:“挺快的啊,第三呢。”

李城皓說:“一組五個人,兩個棄權了,跑的可快了第三呢。”

“李城皓!”

“不小心又說實話了。”李城皓在旁邊笑着。

晚自習下了,程初肚子疼很難受,還坐着沒走,周谷靈已經走了,最近她一下課就走了,然後在路上慢慢地走,經常會“偶遇”從後面過來的姜鑫毅,然後兩個人可以順路走一段。

李城皓還沒走,問程初:“你還不走?”

程初轉頭說:“嗯,待會再走。”

“你怎麼了?”今天在操場他看見了程初跑完就蹲在那裡。

“沒事兒。”

畢竟是女生的這種事,程初有些不好意思,希望李城皓千萬不要再問了。

李城皓也沒再問,說:“那我先走了。”

“嗯。”

李城皓走了之後,程初也起來出去了,慢慢地下樓把自行車剛從校門推出來,就覺得肚子好疼,她把車子立着,又蹲下來了。這時候李城皓從後面過來了,他還沒有走。

“你不舒服?去對面診所看一下吧?”

李城皓推着程初的車子,和程初去學校對面的診所,醫生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先吃個止疼藥,回去了注意休息。”

李城皓問:“她怎麼了?”

醫生說:“女孩子來例假肚子疼很正常。”

聽完這句話,李城皓一句話也沒再說,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發燒,心裡也有點不平靜了,轉過身去了。程初也沒擡頭,低着頭臉都紅了。吃了藥,兩個人出來走在路上都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

“你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

“你家在哪?我帶你吧。”

“成德路。”

李城皓騎着程初的自行車帶上程初,程初坐在後座上問他:“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嗯……去商店買了個東西,過來就碰見你在那裡。”

“謝謝你。”

“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