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追殺

“你剛剛用的是什麼武器?比槍還厲害。”陳風好奇地問。

“是鑰匙……”藍霜用左手捏起掌心的一片鑰匙給陳風看。那片鑰匙上面已經站滿了血,正在一滴滴低落。“我的長生丹的異能是能夠用意念自由改變金屬的形狀和大小。所以我延長這片鑰匙將狙擊手捅死了。”

“你這招太恐怖了。怪不得你不用槍。你怎麼不教我呢?”

“我們的異能不同。”藍霜摸到地面上一灘血,抓起陳風的左手一看,“你的異能可以把子彈停下來。要不然你的手就殘廢了。”說完抓住陳風的T恤撕拉一聲,扯下一片布條,緊緊纏在他的左手上,“現在沒辦法取子彈。等逃出去了再說。”

“外面不知道還有多少槍手,現在怎麼辦?”

藍霜掏出手機撥了報警電話。

“這個地方太偏遠了,警察至少要20分鐘才能趕到。”藍霜想了一會,“他們不敢攻進來,我們也不敢出去。如果能僵持到警察趕到就好了。但我想他們不會給我們這麼多時間。”

藍霜話音剛落,玻璃窗便被擊得粉碎,子彈如雨點般從窗外飛來,落在牆上、地面上火花四濺。窗外的樹林裡傳來炒豆子般連續的槍聲。

掃射持續了整整半分鐘。藍霜悉心整理的房間變成一塌糊塗,老式傢俱千瘡百孔。陳風都感覺心痛不已。

藍霜手中的鑰匙已經變成了一個厚重的盾牌,剛好擋住她和陳風躺下的位置,子彈無法擊穿。這時牆壁上的彈孔已經密密麻麻。

“你這一招天下無敵啊,”陳風低聲對藍霜說道,“一片鑰匙就能變出坦克來。”

藍霜搖搖頭:“我只能改變身體接觸的金屬。說完她將手鬆開,頓時盾牌消失不見,鑰匙掉到了地上。“只要解除接觸就立刻恢復原狀。而且需要消耗丹氣,改變的程度越大需要消耗的丹氣也越多。只是質量和形狀改變而已,我變不出坦克。赤焰的長生丹產生的異能都和金屬有關。”

“不好!”陳風忽然問道一股燒焦的煙味,藍霜擡頭望天花板,發現縫隙裡冒出滾滾濃煙來。“他們點燃了茅草屋頂!”

“來不及等警察來了,只能衝出去了。我們騎摩托車往市中心跑,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們就礙手礙腳了。我喊一二三,到三的時候我們一齊往車庫裡衝。”

“好!”

藍霜的摩托車放在地下車庫中。兩人一起發動丹氣,猶如一陣閃電一般穿過通道到了車庫裡。外面的殺手根本來不及開槍。只聽一陣如爆炸般的發動機聲,地下車庫的木門已經被衝開,夜幕下的火光中一輛摩托沖天而起到了半空,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落在三五十米外的遠處。潛伏在樹林裡的槍手連續開槍,都沒有擊中。藍霜狂踩油門,摩托瞬間加速,背後只留下一路揚起的塵煙。

陳風回頭望,撐雨村的寧靜的小別墅,他和藍霜生活了兩個月的地方,隱沒在一堆熊熊的火光裡。

“藍霜,對不起,”陳風非常鬱悶,“我把你的家毀了。”

藍霜在風裡盯着前方說:“別鬱悶。我早習慣了。”

身後也響起一陣摩托的聲音。陳風往後看去,三輛摩托緊緊跟在身後。而路的前方,

一輛黑色的小車正橫在馬路的正中央,一動也不動。

“怎麼辦?他們有槍,我什麼都沒有!”陳風已經看到桔黃色的路燈光中,前面馬路中央橫着的小車車窗已搖下,伸出幾個黑洞洞的槍口。這批殺手顯然已經知道他們的對手不一般,所以不但用快遞員探路,還佈置狙擊手,重重設伏,以求萬無一失。唯一讓陳風感到幸運的是,對方派出的殺手到目前爲止還都是普通的人類。如果來幾個像藍霜這樣的長生族或者是半生族,那可天才知道要怎麼才能對付了。

長生族的缺點是一旦失手戰死,那長生丹就可能轉移到對手身上。這可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還極大地提升對方的戰力。所以想必不到萬分必要的情況下,就算再厲害的組織,也不會輕易派長生族出手。

更何況一顆長生丹的價值,恐怕“連城”也不足以形容吧。兩千多年以前的帝王時代,獅國第一代皇帝青元帝遍尋天下,求長生之法而不可得。又遣數千人入東海求仙,依然是一無所獲。終究還不是老死在歷史的塵埃裡。那時如果有人獻出長生丹,垂垂老矣的青元帝,恐怕情願用整個帝國來交換吧!

藍霜一面左傾右倒走S型路線讓對方一時無法瞄準,一面大喊道:“誰說我們什麼都沒有?在我右邊褲子口袋裡!我要駕駛,交給你了!先幹掉前面車裡拿槍的!”陳風還以爲她口袋裡有槍,用受傷的左手緊緊勾住她的腰,用右手到她的口袋裡一摸,哪裡有什麼槍,只摸出她平時在撐雨村的菜市上別人找她的一堆一元硬幣。不禁大窘,忙問藍霜:“只有硬幣,有什麼用?”

藍霜說:“硬幣是鋼製的,丟出去不比子彈差。你用意念控制。”這時離前面的小車已經不到五十米,對方眼看就要開火。陳風在腦中尋找剛剛將子彈停止在掌心的那種意念,但偏偏此時腦中空空如也!

陳風已經意識到,這個寄宿自己而生的所謂的“長生丹”,絕非一支槍或是一把刀那麼簡單的武器,而是一種空前複雜的機體,恐怕誰都沒法搞清裡邊到底蘊藏了多少力量。但每種力量的開啓和運用,都需要在腦海中走過一段非常複雜的程序。但這麼複雜的玩意兒居然沒有說明書!

想必每個長生族開始都是誤打誤撞,反覆練習之後,才能漸漸熟練。又怎麼可能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學會自由運用呢?陳風腦子一片空白,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將右手一揚,將手中沉甸甸地一把硬幣,像天女散花一樣,往前面的車砸了過去。

頓時前方慘叫連連。那車就將被機槍掃射過一樣出現不少的“彈孔”,車上幾個槍手紛紛身上中“幣”。這時藍霜的摩托已經駛到了近前。她在摩托上站起身來,將車把一提,那前輪頓時立起,在對方車身上輕輕一磕。藍霜一加油門,這摩托立刻沖天而起。

如果是以前,陳風早就嚇得魂飛魄散。經過了藍霜的特訓,倒也長進了不少。不管天旋地轉,他只管緊緊抱住藍霜的纖腰,死不放手。果然在空中躍出幾十米之後,他們的摩托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後視鏡中,三個黑衣的殺手騎着摩托依然緊追不捨。

“那可都是錢!你一次扔那麼多幹嘛?”藍霜抱怨道。

陳風啞然失笑。他生死一擲,才從鬼門關上逃得性命。藍霜卻還在可惜那幾個硬幣。其實,她的性格里沒有一絲吝惜,花錢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尤如流水。房子被燒了也不皺一下眉頭。她唯獨受不了浪費。一看到自己的錢被浪費了就心如刀絞,更何況陳風真的是在扔錢。

這時後邊一陣馬達聲,一輛摩托已經接近。對方顯然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冷靜異常。開到差不多一二十米,才冷靜地舉槍射擊。手中的手槍銀光閃閃,陳風大叫了一聲:“是沙漠之鷹!”他喜歡玩CS,沙漠之鷹是他認識的爲數不多的手槍之一。那武器子彈的威力不遜長槍。連發數槍,子彈破空而來, 藍霜從後視鏡裡看見,急忙俯身躲避。陳風喊道:“硬幣沒有了,怎麼辦?”

“我口袋裡可能還有幾個,但是不多了。”

陳風將她口袋又翻了一遍,只找出兩個硬幣來。對手有三人,看來只能一個一個來了。藍霜一面駕駛一面對陳風說:“只有三個人那容易對付。但是後面肯定有大夥人馬跟着。就算我停下來對付了他們,後邊的人馬殺過來,我還勉強跑得掉,你就會落到他們手裡了。馬不停蹄地跑到市區,混入人海里纔會安全。你先料理了這幾個尾巴。”陳風回頭望望,看見亮着路燈的直直的公路,就像暗夜裡一條暗淡的綵帶。三輛追逐而來的摩托背後,陳風目力所及的盡頭,好幾輛SUV亮着刺目的車燈,如黑夜裡的螢火疾馳而來。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人馬。

四輛摩托都駛得像疾風一樣。靠近的殺手連續開槍,藍霜左閃右避,好幾次陳風都感覺到快要接近了地面,一不小心就會人仰馬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樣閃避雖然讓對方難以擊中,但是也降低了自己的速度,反而導致另外兩個摩托殺手也追了上來。這些人一齊開槍,子彈如飛蝗般地過來。

陳風將一個硬幣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另一個狠勁擲出。只知道衝對方腦袋丟去,心中一片空白。雖然這兩個月和藍霜做了各種格鬥和逃命的訓練,唯獨沒練過飛鏢。當然這也不怪藍霜,只是因爲她自己也不會。她從來沒有使用過飛刀之類的武器,連槍都不用。然而她能夠使用的異能陳風又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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